徐行拉住棉被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拧眉看向杨知毓,后者却翻了个身,想背着他睡,但她伤口在腰右侧,只有又躺平睡。
徐行用了很长时间才调整好情绪,用一种近乎自嘲的语气道:“你可知,从未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带着凉意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很快消失,而给予他回应的只有杨知毓均匀的呼吸声。
杨知毓太累了,昨晚饿着肚子就没睡好,白天旧伤复发又疼的难以入眠,今夜又一直在为徐行的安危担忧,现在知道他平安无事,终于可以放心睡下了。
门窗已关,烛火已灭,其实他已经不太能看清楚她的轮廓了,但还是盯着她的方向看了许久。
他现在正在做着自己从前最嗤之以鼻的事情,甚至乐此不疲。
自受伤以来,杨知毓的睡眠一直不怎么好,不是做噩梦就是被伤口疼的睡不着或者饿的睡不着,但这一次,她睡得极沉,以至于醒来之发现自己竟躺在马车上人,整个人都懵了。
昨夜不是歇在沈子敬家的吗?为何会在马车上?
她睁开眼又闭上,来回试了几次,还是在马车上。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徐行的声音传来。
杨知毓忙欲起身,但被徐行按住,“慢点,别忘了身上有伤。”
她推开徐行的手,默默起身掀开车帘看了看窗外。马车行驶在街道上,显然已经离开沈家了。
不由后脊发凉,她警惕性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居然什么时候上的马车都不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徐行盛了早就准备好的甜粥坐到她旁边,“沈家规矩繁多,我想你定然不喜欢,便趁天没亮就带你出来了。”
杨知毓回头打量这个大到能让她舒服的躺着睡觉的车厢,还有已经穿上外袍的徐行,他往日着装多以素雅为主,今日却破天荒的穿了一件十分扎眼的紫棠色锦袍,上面花色都是用金线绣成,十分张扬。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杨知毓看直了眼,倒不是因为衣服,而是因为穿衣服的人。
往日素衣白裳清冷疏离的叫人不敢冒然接近的人,换上华服,竟让人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脑海中刚冒出这这种想法,杨知毓就慌忙的收回目光,以前最多是觉得对方好看,能看就多看几眼,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