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赶来,闵恩已经快散架了,此时强撑着坐在马上,双目无神,意识凌乱,发誓生生世世都不想再骑马了。
若是裴南风知道他此刻想什么,一定会嘲笑回去,不想骑马,那你走着去见成阳候,再走着回都城啊。
周将军已经命人去检视那些贡品了,据说,车后载的都是贡品,进献给启泰帝的礼物。
“姜国愿与靖安结秦晋之好,”那兵士对周将军行礼,恭敬地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将闵恩从神游中拉回来,只听见最后四个字。
“什么秦晋之好?”他打了个哆嗦,扭头问裴南风。
对方一脸莫名看着他,“他说姜国愿和我朝结秦晋之好,”裴南风一呶嘴角,“喏,那车里就是姜国太子,说不定就是来求亲的。”
闵恩的眼睛睁大了,一双瞳仁明明白白写满了震惊,“太子?”
“他要娶昌河公主?”闵恩的声音不由得变大,被裴南风一把捂住了嘴,支支吾吾说完一句话。
“废话,太子不娶公主还能娶你妹妹呐,”说完,裴南风的脑子转了一个圈,回来了,“哦,我忘了,公主也是你妹妹,表妹。”
闵恩的表情不知是激愤还是恼怒,看得裴南风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干脆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丸药。
良药苦口,闵恩的思绪终于从“完了,昌河嫁到姜国,闵家就没有内援了”成功转到“裴南风你再折腾我,信不信回头就把你丢兵营去受罪”上去。
太苦了,那药不知道加了什么,一股又苦又辣的味道从鼻子激到天灵盖,又在天灵盖来回乱窜,难受得闵恩简直想从马上跳下来钻到地里去。
“止疼的,好东西。”裴南风白了他一眼,这个不识好歹的货,总共就几颗,现在就浪费一颗,回头看他受伤了怎么办。
那边周将军已经将车队放行,令人传令,继续前行,争取天明之时赶到宁州去。
后头稀稀拉拉一片哀嚎声,裴南风算算,还剩三分之一的路程,也就是说,一晚上就不能休息了。
回头看看后头颓丧的公子哥,真可怜,他想。
夜深了,赶路的人不能休息,宫里可都落了锁,关了门,要灭灯了。
褚长玉倚在床边,细细瞧着一封信。纸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