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纭直到能忍住不哭了,才擦干净眼泪,慢慢起身,脚下似乎被石子咯出了血,她每走一下,都忍不住嘶一声。
原本不短的距离,因为她走的慢,便足足多了花了两倍的时间。
回房时,屋里多了一丝光亮,容纭看过去,原来是他不知何时点上的一根蜡烛。
他已经在床上躺下了,靴子随意散落在床脚,一身外衣搭在旁边的架子上,袖口衣领前襟处都布着深深的血点子。
荣纭皱眉,他流血了?
细细回想,之前扑进他怀里时,确实有股浓重的血腥味缭乱周围,只是那时她被他的冷漠砸懵了,所以才忘记去深究。
“你受伤了?”容纭忍不住担心的问了句。
可是床上之人好像不怎么在意她这句关心,眼睛闭着,没有丝毫要回答的意思。
容纭抿紧唇,看了他一会儿,想上前帮他检查伤口,可是手才触上去,便被他躲过去,睁开的眼眸冷冰无暖色:“不是我的。”
“是死的那五十个人的。”
“我杀的。”
凤眸冷冷盯着她,瞧她因为他这几句话好像有些怔,心里一冷,闭上眼睛。
容纭不是怕,她是惊的,那些贼人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还又想杀他?
“你真的没事?”容纭不放心,他说对方有五十多个人,他一个人如何抵挡的住。
可是床上之人再无反应,任由她怎么问也不说话。
容纭失落,她没有去碰他,盯着他看了几眼,默默转身。
在她转身之时,床上之人睁开了眼,凤眸晦暗,盯着她有些别扭的走路姿势皱眉。
容纭去拿了铜盆,又找了干净的布,倒了清水,自己缩在烛光能照到的角落里清理污脏的赤足。
脚踏进盆里时,突然沾上水,让她忍不住轻轻嘶一声,有点疼。
水声,忍不住呼出的疼声,都很小,但还是一声不落的传进了裴承珲的耳里,惹得他被中的手绷紧,脸色也沉的厉害。
容纭对着脚心的一道小口子皱眉,怎么就这时被划伤了呢,好在口子不大,疼痛也只有一点,好好敷药,后天应该就不会疼了。
笨拙的去找了药箱来,容纭找着能擦的药往身上抹,她得快点好起来,后天回京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