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无所获。
周三的中午,她照常把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写完递交给贺永海,对方先没看文件,抬头问她:“晚上有约吗?”
“和朋友吃饭。”
小柳之前说她的刘海太长,梁又木又懒得去理发店,自己拿着剪刀咔嚓一声剪了完事儿,结果一不小心手抖,剪到了眉上一点,看上去还真多了几分呆,“怎么了?”
“没什么。”贺永海视线在她细碎的发丝上晃了圈,很有风度地什么都没说,笑道:“本来想约部门聚餐,你没空就再换个时间吧,不急。”
他一向这么滴水不漏,分寸十足,但向来把持着主动,从不给人直截了当拒绝的机会。
梁又木不太喜欢这样。
她定定看了贺永海一会儿。可惜,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生。
是他吗?
不太可能。
她感觉自己在用蚊子拍扫雷,坐回自己位置上,狠狠喝了一大口水,有点心浮气躁。
本来以为那些个特效字幕就已经够恐怖、够是她忍受的极限了,没想到事情还远远不止这样。
昨天梁又木竟然做梦了。她长这么大做过的梦屈指可数,基本上能记住的就几个,还都是那种高空坠楼丧尸围城的无厘头噩梦,昨天却清晰无比地梦到了高三学校组织踏青的那天。
她和楚弦坐在班级统一包的大巴车上,道路泥泞,很难走,车厢也跟着摇晃,晃的人难受。刚开始同学们还有心思分零食打游戏吵啊闹的,半小时后全都安分坐着了,只能听见一点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她不晕车的方法就是上车就睡觉。
车窗开着,舒缓的春风一阵阵拂过她的脸,她记得自己那时明明很快就睡着了,可在梦里,眼前是黑的,却依旧能感受到周围的事物。
梁又木感到自己撞上了坚硬的什么东西,是少年人清隽突出的肩骨,僵了一瞬后,又很快软化下来。
鸟鸣声依旧,窃语未停,楚弦像是喉结滚动了一下,衣领上熟悉的柑橘味气息离她近了些,再近了些,然后,微凉的嘴唇轻轻印在她头顶上——梁又木心跳骤然拔高,过山车似的差点飞上天,她几乎是瞬间就被吓醒了。
她知道,这绝对是梦。全班同学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楚弦绝不可能亲她。真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