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店的卫生间光线不佳,镜子也裂了几条缝,梁又木抱着手臂,和洗手台上的丘比特对峙着。
场面非常凝重。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心理作用,还是这玩意儿的确在变得越来越清晰,总之梁又木竟然发现它头顶上有两个小小的熊耳朵,背上的弓箭顶部是爱心。
……卖什么萌呢?
“说吧。”梁又木打破沉默,“我该怎么做。”
正如她所说的,哪怕是换个人也好——当然也有她非常不适应的原因,除此之外,她和楚弦几乎可以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
别人尚可以疏远,她和楚弦不可能不见面。
梁又木都这么大了,她爸偶尔不想下厨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溜出来一句“到你楚弦哥哥家去吃饭”,明明这个称呼在她三年级之后就从她嘴里绝迹了。
丘比特仍是晃悠着:“忏悔啾!”
“忏悔什么?”梁又木一板一眼道:“要给目标起码得提供个对象和方法,我才能执行过程。”
“罪过!罪过!”
“不然这样。”她发现这玩意就没说过超五个字的句子,“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是或者否。”
丘比特点了点头,伸出四根短短的手指。
有用!
梁又木压抑住激动,问:“这件事仅针对楚弦这一个对象?”
回答是“no”。
“时间和地点有限制条件么?”
回答是“no”。
“你说的‘喜欢我的别人’,是我认识的人吗?”
回答是“yes”。
“最后一个问题。”梁又木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问:“如果我不作为,那么这件事的结果会让我无法接受吗?”
丘比特这次没回答“yes”或是“no”,这个问题的主观性太强,它似乎也无法回答,无头苍蝇似的在镜子前撞了会儿,然后缓缓在镜子上写下三个单词。
梁又木凑过去一看。
硕大一个“fallinlove”。
“…………”她默然道:“你说清楚。跟谁?哪位?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跟楚弦?
回答是骄傲的“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