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点点头:“各大门派为了这场纠纷,已经商讨多时,刘施主这个当事人,还是要出头的,所以老僧就毛遂自荐。”
在刻着歪歪扭扭的“崆峒”两个字草地上,刘辛盘膝而坐。钟良仰面躺在刘辛的前面,依然处于昏迷之中。现在,他的情况很不好,虽然在危急时刻,钟良及时使出鬼王附体,找了一个替死鬼。但是封神斩将飞刀还是将他的灵识割断,现在,钟良全身灵力尽失,即使苏醒,也只怕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沉默,无言的沉默,一种压抑的气氛慢慢在夜空弥散。
天机子一摆手,昆仑弟子撤去长剑,但仍旧团团围住刘辛。刘辛也不在意,重新优哉游哉地坐下,也许天山论道大会之后,昆仑立刻就会向崆峒发动致命的打击,但是现在绝不会。
天禅大师也只好默默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白眉非要将他拖下水,天禅大师也只好自认倒霉。有时候,知道的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坐在刘辛身后的大眼睛也暗暗叫好:“看不出这家伙平时沉默寡言,清净无为的模样,关键时刻,却是得理不饶人。看样子,是不用我帮腔了。”
刘辛轻蔑地瞥了一眼:“当着天下道门,你等就不怕给昆仑那些前辈高人丢脸吗?”
喧闹一天的天山终于暂时平静下来,不过,谁也不能知道,这种平静能维持多久。
天机子也恼羞成怒,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这个刘辛,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要以为有蜀山白眉为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于是拂袖而起:“刘辛,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你百般狡辩,难道真以为我昆仑不敢动你不成!”
刘辛已经给他服下几粒丹药,保住性命应该没有问题,可是,哪一个修真者能接受变成普通人的事实。
刘辛也慢慢站起身:“口口声声讲什么道理,最后还不是想凭昆仑的实力来压人。我崆峒虽然门下弟子不足十人,却也不惧。”
刘辛从昆仑弟子身边穿过,然后拉着冷天天,破空而去,只有点点剑光,在皓月的映射下,不停闪烁,直至消失不见。
天音大师脸上露出赞许之色:“刘施主心境淡然,深合自然之道,可喜可贺,他日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呵呵,在下修为尚浅,不知道几百年才能渡劫,倒是听说天机道友天劫将至,还是自求多福吧。”刘辛既然决定和昆仑对立,说话再不容情。再说,那公孙渊飞扬跋扈,见到庄梦蝶就不怀好意,杀了也不冤,对刘辛的道心,一点也没有影响。
“我是丑媳妇见公婆,你也想——呵呵,好吧,你愿意也就跟着吧。”刘辛想跟她打趣,又忽然觉得不妥,连忙住口,不过,感觉腰间还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连忙运转灵力,将那只小手弹开,跟着天音大师一起出发。
“诸位听我一言。”白眉再次挺身而出:“不仅是昆仑的坐忘峰,就连我蜀山的滴翠崖也原本是崆峒的灵脉,此事天禅大师想来也有所耳闻吧?”
现在听见刘辛倒打一耙,质问起他来,怒火更盛,他取出紫金昊天镜,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道寒光:“刘辛道友,这是我昆仑弟子公孙渊所用的宝物,因何会在你的崆峒派手中?”
溶溶的月色中,天音大师忽然踏月而来。刘辛连忙起身稽首:“大师好兴致,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欢迎之至。”
“大师过奖,明日之事,谁能预料,今日之忧,却劳烦大师了。”刘辛心里很清楚,天音大师一定是来请自己去“过堂”的,刘辛早就有心里准备。
天机子无奈,也装起糊涂:“这事贫道也是第一次听说,都是过往的事情,牵扯久远,也不是我们后辈能够解决的,今日且说崆峒杀死我昆仑弟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