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开口,刘辛朗声说道:“在下有几件事要向天机道友讨教,其一,我崆峒护法误毁六扇门,本来是崆峒和六扇门之间的纠葛,何必劳动昆仑调出飞天令?其二,久闻昆仑坐忘峰乃是先天灵脉,可是据我崆峒典籍记载,坐忘峰本来是我崆峒的灵脉,如何会跑去昆仑,还请天机道友指正!”
刘辛向天机子一拱手:“天机道友,我义兄被贵派所伤,也请你给个交代。”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清冷的月光照在天池上,将池水变成一面光亮的镜子,就连岸边,也被映照得十分明亮。
到了昆仑驻地的中央,只见数十个门派的掌教端坐在地,看到刘辛来到,也都纷纷侧目,敢大张旗鼓和昆仑叫板的,除了蜀山白眉,刘辛算是第二个。
刘辛也循声望去,也是第一眼看到昆仑的掌教,一派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模样,不过,这样的人见多了,刘辛绝不会被表象迷惑,于是也缓缓说道:“诸位道友相召,不知何事?”
“惩恶扬善,义不容辞,似你这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正义凛然的声音传来,是昆仑的天刚子,此人嫉恶如仇,最是正直。
几个人一直来到昆仑的驻地前,因为昆仑弟子负责大会的接待、安保等事宜,所以人也来的最多。看到刘辛,全都怒目相向。刘辛面不改色心照样跳,就当没看见。
“各位道友,此是也请大家来评一评,也免得叫人说我昆仑以势压人。”天机子一见刘辛不肯屈服,立刻又开始发动其他门派,那里面,依附昆仑的就又十几个,只要带头声讨刘辛,昆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拔出崆峒这个眼中钉。
刘辛呵呵一笑:“这个我已经说过了,是那公孙渊见色起意,这才被我斩杀,哪里知道是昆仑弟子,要是知道,我早就吓得把女弟子乖乖给他送上门去,岂不省得惹下麻烦。”
话音一落,几十位掌教立刻议论起来,如果刘辛所言属实,那么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天机子之心,路人皆知。
刘辛俯身将钟良背起,然后笑道:“有劳大师,刘辛这里谢过,丑媳妇难免见公婆,咱们这就走吧。”
“看来,只有等大会结束之后,炼一颗再造丹才能彻底帮助大哥解决问题。”刘辛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当然知道,再造丹是什么级别的,那可是洪荒级别的丹药,是刘辛还从来没有涉及过的领域。不过,为了钟良大哥,说不得也要试一试,只有不断超越,才是一个合格的炼丹师。
天机子一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不动声色地发难:“敝派的天玄师兄,不知何故被道友毁去肉身?”
天机子面色一寒,天玄子肉身被毁,而且昆仑至宝斩将飞刀散失,这对于昆仑来说,无不是巨大的损失。因为天玄子负责天山大会的秩序,为了震慑宵小,这才把斩将飞刀暂时交给他保管,却不知所踪,天机子如何不恼。
“善恶岂是你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冷天天终于发起反击:“各派的掌教都在这里,都是眼明心亮。是非曲直,自有公论,难道,你们昆仑就是一直用明晃晃的利剑来讲理的吗?”
剑光闪烁,霎时将刘辛包围,昆仑新十二大弟子情同手足,天玄子被刘辛算计,其他人自然对他恨之入骨,剩下的十一人都拔剑而起。
刘辛再次长身站起:“天机道友,我崆峒现在虽然弱小,但门派的骨气还在。等天山大会结束之后,你画出道来,我刘辛接着。诸位道友,刘辛还要回去修行,就此告辞!”
“天玄子用斩将飞刀攻击,我也只好用五火七禽扇还击,法宝比拼,难免伤亡,我的这位义兄,也被斩将飞刀所伤,至今生死未卜,他才是融魄期,要是醒不来,就是形神俱灭,岂不更惨!”刘辛寸步不让,反正众目睽睽之下,昆仑的人再跋扈,也不能随便动手。
天机子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当着众人的面,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否认:“天下谁人不知,坐忘峰乃是我昆仑灵脉,刘道友难道是看上我昆仑的基业不成?”
“我也去,就算当个证人吧。”冷天天向天音大师施了一礼,然后立在刘辛的身后,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坚定之色。
终于,有人发话:“这位就是崆峒的刘辛道友吧,老朽昆仑天机子。”天机子第一次看到这个近来给昆仑制造不少麻烦的刘辛,见他相貌平平,英气内敛,似乎不是好勇斗狠之徒,恁地出手如此狠辣。
天机子一声冷哼:“刘道友,修道之人可要不违本心,不然天劫临头之时,只怕无地容身。”
刘辛向众人打了一个稽首,然后也找了一个蒲团坐下,然后将钟良放在身前,大家都是掌教,身份相同,总不能你们坐着我站着吧。
说罢,俯身抱起钟良,昂首迈步,沿着来路走去。天机子身子气得不由颤抖,但硬是拿刘辛没有办法。
“天禅大师,我们去看看这人的伤势。”蜀山白眉向身旁的天禅发出邀请,两个人一起来到钟良的身边,灵识一扫就清清楚楚。天禅大师缓缓地说道:“灵识斩断,灵气断绝,一身修为,化为虚无,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