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地,军都(浑都)之名由此而来。在汉代“军都”又书写为“浑都”,可资旁证。这些内附的胡骑究竟是慑服于孤儿羽林军的剑镝,还是嫉羡于中原富足的生活,今天或许已经无从考证了。但是作为从塞上草原南下京畿之地的北大门,昌平自古便是军事重镇,兵家必争之地,素有“京师之枕”、“甲视诸州”之称。
在北京以北的燕山一线,依托地势雄据中原的历代帝王们修筑了德胜口、石峡、常峪城、镇边城、横岭城等一系列关隘,而其中又以昌平一线的居庸关最为险要。今天大多北京城都将八达岭、南口等长城关隘与居庸关的关城和上关分别论述。但事实上这些工事在明清时代本是合而为一的防御体系。居庸关是一个纵深40华里的大型要塞,居庸峡谷有多长它就有多长,而在这个长度的峡谷之中分别有四道关城,南口关和八达岭分别是其南、北两线的屏障。
当时龚自珍在居庸关一带游历,亲见自从走进了南口,阔的地方可走十匹马,狭窄些的可走两匹马,或只可走一匹马。又遇到了到理藩院进贡马匹的蒙古人,双方擦肩而行之时。蒙古人骑的骆驼常常撞着龚自珍的马头,龚自珍也碰飞了蒙古人的帽子,落在骆驼前面。蒙古人毫不介意的大笑起来。龚自珍便私下叹道:“古时之所以要筑居庸关,不是为了防你们蒙古人吗?我是江南人,假如我生活在宋朝,连燕赵的地方都看不到,怎么能够和反穿皮衣的人在万山之中相互击打嬉戏呢?我生在清朝中外一家的时代,难道不可以向古人夸耀么?”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却令龚自珍倍感惊讶,走过中关龚自珍见到一所税亭,便问收税官说:“现在法律宽大,有漏税的吗?”收税官说:“大筐小筐的,大的偷走过骆驼,小的偷走过羊。”龚自珍立刻想像税务官说的那样的话,山间一定存在着小路了。而自从走进了南口后,四面山脚边的空隙中,他也亲眼见到有护边墙几十处,询问那里的百姓,都说是明朝时候修的。太平的时候,不过漏些税罢了。如果在战时,那么北兵“从天而降”的情况只怕不在少数。
事实上对于与北方的草原帝国比邻而居的中国而言,最好的自卫策略恐怕只能是“胡服骑射”—那便是同样建立一支强大的精锐铁骑。而唯有如此才能在刀兵相见之时,作到“寇可来,我亦可往”。而今天在古长城的脚下,又有一支羽林长缨正在整装出发。在一座座灯火通明的营区之内,大功率的照明系统下一辆辆已经发动了主战坦克那浑圆铸造型炮塔也丝毫不掩饰的说明着他们那来自北国的基因。
“坦克是伞兵的天敌……。”虽然和预想之中的战场有些出入,但是此刻奉命南下的坦克第6师的士兵们心中却反倒没有了临战之时的紧张和恐惧。毕竟自空降部队正式走入战场以来,在优势装甲集群的面前他们从来都是以弱者的形象出现的。
即便是掌握着空中优势的美、英盟军在号称“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大规模的”的阿纳姆空降战役之中,曾于诺曼底战役中遭到重创,仅剩8000余人的纳粹德国党卫军第2装甲军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将号称精锐的英国第1空降师打得不成人形,几乎全歼于阿纳姆城下。而今天齐装满员的中国坦克兵们有信心改写德国人所书写的记录。部队之中甚至出现了“兄弟部队别赶了,北京城咱们包圆了”的豪言壮语。
“有信心是好事啊!但是太过狂妄可是要吃亏的啊!”坐在自己的装甲指挥车内,坦克6师师长许志泓借着车厢内刺眼的灯光看着手中已经被红蓝铅笔画的密密麻麻的军用地图喃喃自语道。作为一名70年代末走出军校的中国新生代军人,许志泓和他所指挥的这支部队一样,虽然并不年轻,但是却充满了锐气。
从番号其实便可以看出坦克第6师并不属于中国坦克部队的元老。在50年代中国陆军所组建的3个坦克师、1个机械化师、4个独立坦克团之中并没有坦克第6师的一席之地。虽然此后中国装甲部队进入了“大跃进”时代,70年代时,除广州,成都,福州,昆明,乌鲁木齐军区辖有军区独立坦克团外,其余的军区都有坦克师的编制。
但是由于和大量的无节制援外,国内部队换装很慢。而编制规模的扩大更使部队很多不满编,有三分之一的坦克团只有40-50辆坦克,缺编严重。仅比同期美军的坦克营多20几辆坦克,坦克营编制的坦克数量甚至只有美军坦克连编制坦克数量的三分之二。与同期的苏军相比,在坦克团编制坦克数量方面,只有苏军的不到三分之二。
这一时期中国陆军真正堪称精锐的甲种坦克师只有3个:北京军区坦克1师、济南军区坦克2师、沈阳军区坦克3师,坦克6师和其他的“后起之秀”们都属于缺编状态的乙种坦克师。这3个甲种师是多年来全军装甲兵建设的重点,其中1师历史最老、作战最多、干部最强、装备最好,成为重中之重。而即便是同属于北京军区的坦克6师此时也一直处于第二梯队的位置。直到1980年身为乙种师的坦克第6师才全部换装了国产59式主战坦克。
最新、最好的兵器和器材优先装备坦克1师,从而形成了一些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