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阳郡主回去?”
方纵游却将手中筷子放下,侧眸看着岑宁的眼睛,道:“你觉得竹阳郡主不该回去?”
岑宁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回道:“她是不该用卫青的令牌。”
“于礼,竹阳身为郡主,食天下之禄,应分天下之忧。可于情,她是太后最宠爱的孙辈,普桑国路远苦寒,当年太后的敦和公主远嫁,去世时不过二十岁。”
方纵游不置可否。
岑宁叹了口气,“如今她拿了卫青的令牌私逃出京,纵然太后有意阻拦,恐怕也不好出面。”
随着当今圣上年岁渐高,对手握兵权的重将态度也变得更加微妙。郡主出逃之事,涉及两国邦交态度,难免落人口舌。
文木镇朝东方走,便是回内京,朝西走,便是卫青的驻地泗水关方向。
这一趟浑水,方纵游不该趟的。而他如今却停在此处。若不是心中犹豫,那便是在等人。
屋外忽然响了一声惊雷,雨声淅沥缠绵。
岑宁转头,便恰好看到方纵游垂眸浅笑,睫毛落在鼻梁上的侧影,亦如雨声般缠绵。
果然不多久,雨中有皇宫内臣策马前来,手持大内密信,称泗水关军马大量患病,恐奸人投毒,命方纵游暂缓回京,领令彻查。
方纵游等来了他要等的人,信中所言之事,亦在方纵游意料之中。可岑宁却见他脸上瞧见了一瞬间的茫然。
虽只是一瞬,但岑宁本能的觉得,这种情绪并不应该存在于他的身上。
岑宁试探道:“陈况与赵何方负隅顽抗,等的就是这个?”
“那日本候派人查探,凉山山腹中的水中暗道崎岖,走不过人,只能走粮草。不过,粮草能顺利混进军营,必有内应接应。”
岑宁颔首,回道:“不但如此,在凉州城时,陈况对侯爷出京行踪早有预料,内京也必有内应,且职位不低。加之,竹阳郡主素来乖巧懂事,若无人故意引导,透漏消息。郡主又如何能在此关头离京,还偏偏拿的还是卫青的手令。”
方纵游浅浅笑了一声,眼中却十分冷清,“你在劝本候明哲保身?”
岑宁起身,拱手道:“属下僭越。”
方纵游也起身,行至窗前,推开木窗的瞬间雨声陡然变大。他的声音透过急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