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多关心关心后面那位。”
方纵游顺着岑宁的目光,瞥了一眼马车。
岑宁将马绳一拉,离方纵游更近些,侧身在他耳旁低声道:“方小侯爷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陈妙音这么冒死也要时时刻刻出现在方纵游跟前,说别无所求,谁信啊。
方纵游低笑了一声,忽然侧过脸,“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你怎么比本候更感兴趣?”
方纵游这一侧脸,两人便呼吸可闻。
岑宁轻咳了一声,正经道:“陈况其罪当诛九族,但小侯爷却不得不保陈妙音一命。”
明面上说,她戴罪立功,方纵游曾向她许诺保陈况一命,但如今陈况已死。退一步说,陈况的罪虽及九族,但府中幼儿女眷的确无辜,她还舍命替方纵游挡了一箭。
方纵游却似乎并不打算绕过这个话题,眼神玩味:“看来你十分替本候着想。”
这个北平侯,很不对劲,从昨天开始就很不对劲。
岑宁忽然将手伸出,在方纵游脑门上一探,温温热热并没有发烧。岑宁迟疑的将手收回,回道:“岑宁定竭尽全力为小侯爷分忧,陈小姐换药不便,我替小侯爷去看看。”
深秋的里干燥的风,顺着岑宁的背影,吹进了方小侯爷的眼眸中。似乎往那经年不变的懒散眼神里,吹进了一点暖意。
这点暖意,看得一旁的阿九一个激灵。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又瞥了一眼岑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岑宁强行忽略背如芒刺的视线,一头钻进了马车中。
马车里陈妙音脸色惨白,目若秋水,岑宁一看到她,便想到西子捧心,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陈妙音见来人是岑宁,眼中迅速压下一缕失望,柔柔道:“岑姑娘,可有事?”
岑宁回道:“没事,我来帮你换药。”
岑宁将瓶罐依次排开,又轻手轻脚地将陈妙音的旧绷带解开。她仔细观察了一番,胸口的箭伤货真价实,甚至因一路颠簸还渗出了点点血迹。
“陈姑娘,此去京城你是以罪臣孤女的身份,你可知道以陈家犯的罪,哪怕小侯爷有意保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陈妙音听言,明媚的双眸中又流出两行清泪:“我……我自知陈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