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陈妙音疑惑的是,手下如此无礼,方纵游却并没有流露出不悦。
她瞧着岑宁手中的酒盏,温柔地低低笑了一声,回道:“多谢岑公子出言维护,妙音自知高攀不上侯府,只求日日能见着侯爷,有机会陪在侯爷近处,便是妙音求来的福气,是不在乎名分的。”
“陈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姑娘绝色倾城,能歌善舞。侯爷不解风情,自是不缺解风情之人。”说罢,岑宁一口将杯中之酒饮下,朝陈妙音眨了眨眼睛。
这句话说得不知分寸,语气轻薄。
此世陈妙音未沦落风尘,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她听言大惊,微怒道:“你!你仗着侯爷宠信,区区一介门客口竟敢出狂言调戏于我……”
“陈姑娘,你怎么老是对我如此误会。”岑宁换了语气,娇嗔道,“我是钦慕姑娘的琵琶技艺,若姑娘执意要来北平侯府,倒不如来给岑宁当琴师,教授于我琴艺,亦可以日日看着小侯爷。”
“须知,纵游不是不懂音律之人。只是,再好的琵琶也要看是谁弹的。”
说罢,岑宁抽出腰间的小桃红,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岑宁高高竖起的发带飘落,一头青丝应声散落腰间。
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她轻轻抹掉浓眉,取下假面须,漏出一张脱俗清绝的脸。岑宁不笑时总带着几分疏离之感,而此时这张脸上偏偏留着酒后的红韵,青丝纷乱,眉眼迷离,她斜靠在小侯爷怀中,娇嗔道:“纵游,我不许你纳别人为妾。”
不得不说,这一番操作把包括方纵游在内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在方纵游的眼神中,岑宁清晰的读到了一个信息:你是不是有病?
好在他们这几日培养起来的几分稀缺的默契,在此时发挥了关键作用。至少让方纵游给足她面子,并没有推开她。
这的确是下下之策。
不过如此一来,便可以解释为方纵游并非是不想纳陈妙音为妾,而是介于岑宁在场不好答应。既然是暂时不好答应,那便是有周转的余地。
只需等下次暗卫在侧,再将此地情况传递回内京,调遣兵力来凉州便可轻松破局。
说起这个,岑宁眼中含泪,侯府养兵千日阿七你人呢?
方纵游将岑宁手中的酒杯取下,话中有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