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一怔,“侯爷远道而来,莫非是特地来递出援手?”
方纵游挑眉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就算遇险的是我本人,那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岑宁识相地回答。
能让北平侯千里躬亲之事,实在是有限得很。方纵游地位特殊,一般而言是不离京的。此番皇上没有命外臣来凉州城,又特地避开了其他皇子,其中原因无论是方纵游还是岑宁都能窥见一二。
岑宁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又顺手给方纵游也添了一杯,简单地介绍了这几日的情况,从凉州刺史赵何方赵峥之事,到炸药和流民,末了问道:“圣上身体可还安好?”
“只怕有人,并不想他安好。”方纵游平静道。
凉州城里无人打更,便显得这夜更加的深了。岑宁送方纵游到门口,月光温柔地照在方纵游的身上,给他的背影染上了一层极薄的光晕。
千里之外的内京,四海知味楼的顶层茶室。孟令婉孤身一人在品茶,没过多久,一个小二装扮的男人左手托着茶盘,右肩上搭着粗布毛巾,快速上了楼。
孟令婉轻轻抬腕,拨了拨碧绿的茶叶,开口道:“你是说,岑宁已经进了凉州城?”
“是。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同行之人。”那小二点头嘿笑了一声,阴恻恻道“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把事情办了,你该拿的一分不会少。”孟令婉笑了笑,将第一道粗茶淋在木案上,又倒了滚水将茶叶冲开,自己却不喝,转了个身直接出了门,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这杯茶就算是定金了。”
那小二方才走近桌子,将茶水一饮而尽,把纯金打造的茶盏收入囊中。
凉州院内,扫地的梭梭声把岑宁吵醒。
天色尚早,待她一打开窗,便看到阿杵拿着和他人差不多高的扫帚在清扫院中的落叶。透过内堂的门,岑宁见方纵游正与阿杵娘在说什么。
“侯……方公子早。”岑宁半路改口道。
阿杵娘神态放松并未行礼,想来方纵游没有显露身份。
方纵游点点头,难得的回应了一句:“早。”
阿杵娘见岑宁走了过来,便起身笑道:“我厨房煮了些粥,去看看火候。”说罢便退了出去,还顺带将门掩了。
“倒算是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