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二。”
岑宁点点头,这些她来之前就已经了解,接话道:“何至于此……凉州城素来地势低洼隔几年便有天灾,只要快速迁移至附近高地……”
阿杵娘轻轻冷笑一声,打断道,“赵何方日夜派人抓捕逃出城的人,便是要封住凉州的消息。天灾……什么天灾,分明是人祸!那天凉州城外的蓄水河坝被冲垮,全城的人都看见了,水坝里面根本就是些土渣和烂木头!”
凉州城水路丰富,商路众多,又因为地势原因朝廷每年都会批复大量银子筑建和修复水坝。没想到这一世,赵家不过多活了几个月,竟为了贪欲竟做到如此地步。
“京城在凉州设有直属督察,就无人检举上报?”
“岑公子,您以为客栈外那一条街的人是谁家的?”阿杵娘回头瞧了瞧岑宁,眼神空洞,继续道:“先前是狗官相护,现在是窝里斗罢了。”
“一开始,他们还只抓那些逃出去的,后来听说有人告到了内京高官跟前,朝廷要派人来查,更加变本加厉要堵住所有人的嘴。”
岑宁望了眼一旁的阿杵,阿杵仍然紧紧的拽着手中的九连环。岑宁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大人的嘴能用东西堵住,可小孩的嘴却口无遮拦。
可何必如此呢?杀尽逃亡之人,杀尽黄口小儿,如此大的动作与其说是要瞒天过海不如说是覆纸裹火,总有包不住的时候。贪污官银是死罪,但是上到内京,下到凉州,从礼部到工部层层交织波及甚广,就算是朝廷奉命彻查,也只会雷霆之下推一两个替死鬼出来。
赵家官及凉州刺史,的确是在风口浪尖之上的弃子,但是凉州督查陈况又何必陪着赵家玩这么大的火?甚至京城还有人帮其一并捉拿流民。
绝非仅有贪污一事这么简单。
岑宁想伸手端口茶,茶杯空空如也反倒是摸了一手灰,她定睛看着眼前母子二人,冷静问到:“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了陈况卖命?”
阿杵娘闻言一愣,笑得很是苍凉,她的手紧紧握住木椅扶手仿佛像是深水中的救命稻草一般,“公子,你知道水患过后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岑宁静静地听着她往下讲。
“凉州几十年来靠着商路养活全城人,从商不从农。如今水路陆路全部损毁,逃出去就得死。”她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