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进行“党务考察”,顺便骚扰北京中南海诸位大佬们的脆弱神经……从而把这事完全忘到了九霄云外。
“……准将阁下,我想。我们现在最需要关心的东西,并不是这些红色军队究竟穿着什么……”
按照大部分领事馆工作人员的看法,这恐怕比三年前调停中日“一二八事变”的交战还要更加艰难。
“……其实,我真正关心的东西,只有他们在前天晚上摧毁了日本舰队的神秘武器……”
柴克雷准将也皱起了眉头,“……上帝啊,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是拿着这样的枪,似乎已经实现了单兵的标准化武装。真不知他们是怎么在这个没什么工业的国家办到的……见鬼,我感觉自己简直像是在面对一支欧洲军队,而且还是精锐的欧洲军队!他们看上去远比蒋介石的部队更像是正规军!”
这个面积不到25万平方公里。人口不过6000万的弹丸之地,竟然搅动了地球近200年的叱咤风云。
于是,当布兰·约翰爵士试图对工农红军发出警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基本被人无视的状态。
很不幸的是,眼前突然闯进上海的工农红军,就属于后一种——因为这群赤色分子的突然到来,之前的四十八小时内,布兰·约翰爵士刚刚在爆炸声中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糟糕的一个圣诞节。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帝国的旗帜飘扬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无时无刻不享受着阳光的照耀;帝国的舰队驰骋在全世界每一片海洋,将万顷波涛纳入女王的统治之中;帝国的外交官巡游在每一个文明国家或未开化国家的首都,傲慢而又自信地制订着这个世界的秩序与规则。无论是帝国的朋友,还是它的敌人,都羡慕而又嫉妒地用一个充满着无上荣耀的词语来称呼它。把它称呼为伟大的“日不落帝国”。
但很遗憾的是,就算他们不想主动找麻烦,红军也已经把上海的一切帝国主义势力都列入了清除目标。
“……还有那些好像蜂巢一样的奇怪小车……”格拉汉上校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朝着远处的几门107火箭炮努了努嘴,“……看上去像是康格里夫火箭的集束发射器(拿破仑战争时代的早期火箭,因为弹道不稳定,已经在19世纪后期基本淘汰),真没想到如今还有哪家兵工厂在生产这种过时玩意儿……”
但即便如此,他们在此时表现出来的军容和装备,也已经让柴克雷准将感到颇为动容了。
而在他们的四周,两支荷枪实弹的军队正在遥遥对峙:一方是打着镰刀锤子红旗的工农红军,另一方则是英国、法国、美国的上海驻军,外加法租界的“义勇兵”和公共租界的万国商团。
一群衣冠楚楚、手持文明棍的西洋绅士,从这一天的清晨开始,就等候在了这里。
——截止到目前为止,先后抵达闸北火车站的红军部队,都是纯粹的轻步兵。除了少量的卡车和一部分侦察兵骑着的自行车之外,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坦克和装甲车,似乎那些玩意儿只是不真实的谣言。
——精心筹备的圣诞晚会被中途打断,苏州河以北的市区化为一片火海,大英帝国为此承受了惨重的经济损失……虽然苏州河以北的半个公共租界,从数年之前开始就逐步被日本人强占。但大英帝国政府、租界工部局和英国资本家在那片土地上依然还有不少资产,比如百老汇大厦、提篮桥监狱、杨树浦发电厂等等——他们至今依然自欺欺人地把那里称为公共租界的东区和北区,而不是事实上的日租界。
“……以赤色分子跟上海市区之间的距离,倒是不需要像巴黎大炮那样能够打出上百公里的怪物,但至少也需要战列舰主炮改造的列车炮……或者是德国皇帝用来摧毁比利时列日要塞的‘大贝尔塔’攻城炮。”
更何况,外交官们的想法跟这些军人的思维似乎完全不一样。
显然,和一头愤怒的公牛谈判绝对不容易,谈判会破裂几乎是百分之分的事情。
“……但问题是,根据我们的仔细打探,那个夜晚,在距离虹口的十公里范围内,绝对不存在赤色分子的炮兵阵地。直到第二天的时候,赤色分子的先头部队才刚刚抵达南翔镇……”
“……可我怎么记得,那时候的中国人和日本人全都进入了租界,甚至是直接在租界内开打……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领事先生。”注意到领事先生的眼神愈发不善,柴克雷准将赶紧停下了嘀咕。
看着一队又一队陆续赶到对峙现场的红军战士,在街道和建筑物上架起机枪,隐约有着要将联军包围起来的意思,驻沪英军司令柴克雷准将不由得有些心情忐忑,并且如此对驻上海总领事布兰·约翰爵士说道,“……赤色分子的兵力越来越多了,而且他们的军械装备似乎也很精良……”
按照国民党政府多年以来的公开宣传,那些蜷缩在偏僻山区里跟政府对抗的中国红军,应该是一支由越狱犯、乞丐、流氓和土匪组成的乌合之众,住在又脏又臭的茅草棚里,吃着从各处乡村抢来的食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拿着七拼八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