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录》稿子,准备带去自己签约的那家编辑部,给自己的责任编辑看一看,咨询一下对方对这本书的意见。但问题在于,金奇娜原本的老宅子位于公共租界北区,而签约的编辑部在闸北的商务印书馆附近,两者之间倒是相距甚近。可如今她已经搬家到了南市,想要去一趟闸北的编辑部,就得要从南往北穿过几乎整个上海才行。
看到这位“红色牧师”突然现身,在场三位穿越者顿时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脑海仿佛一片空白。
这是一位身穿黑色亚麻布长袍,胸前挂着银色十字架的中年华人牧师。他留着一个富有中世纪特色的蘑菇头,外加几缕细细的山羊胡子,貌似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手里却举着一柄凶残的巨大锤子。
然而,王玄策与副使蒋师仁却冒险越狱。并在戒日王之妹拉迦室利公主的帮助下。逃出天竺北上至尼泊尔,凭着使节印信借得尼泊尔骑兵七千及吐蕃骑兵一千二百名,旋即再入天竺报仇雪恨,与阿祖那的数万大军展开激战,杀死敌军数千、溺毙万余、俘虏一万多人,之后又巧布“火牛阵”,一举摧毁阿祖那亲自统率的七万战象部队,随即继续击破敌军老巢。生擒阿祖那,使天竺诸国恢复了安定与和平。
——此时的上海被华界、公共租界、日租界和法租界划分为四个部分。这四块区域互不隶属,在60平方公里的市区内。有四个政府、四套立法机构、四种司法和警察队伍!而这四方势力都不能过界执法,比如说你在华界抢了东西,被警察追得就要抓住。只要这时你跑到了界街,一头扎进租界,哪怕警察跨一步就能抓住你衣服,他也得乖乖束手停步,调头回他的警署,再由警署出面和租界警方联系,商谈合作抓捕。
在驱车穿过租界的时候,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十里洋场这片国中之国依然繁华如昔,不时可以看见妆容艳丽的女人站在路边揽客,街道两边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看上去也颇带着几分浮华奢靡的味道。
结束对那次文会的回忆之后,金奇娜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要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做点什么。
过去常说旧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这话在字面下有两重意思,一是说从事商业贸易,在上海有的是机遇。只要你的能耐够大;二是说从事刑事犯罪活动,这里同样是宽松的天堂——盗匪丛生,又整治不力。
——既然我们的祖先能够如此的豪气冲天,奇迹般地以一人之力横扫万里之外的泱泱大国;那么现在的中国人又如何不能再创辉煌,在自己的土地上守住家园呢?
而在遇到学生游行之时,蒋介石最喜欢的对策也很是简单粗暴,一向都是“用机关枪横扫”!西安事变爆发前夕,蒋介石就是亲赴西安逼迫张学良继续进攻红军、屠杀抗日群众,才被张少帅忍无可忍地绑票了。
然而,就在距离金家新宅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他们这一行三人,却被一名不速之客挡住了去路。
想到这里,金奇娜不由得苦笑起来——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啊,自己都做不到献身报国,又如何要求别人?说到底,她自己还不是在主观感情去看待旁人的错?枉她还一直自诩为“冷眼看尘世”,凭着超越时代一个世纪的见识,以为自己什么都清楚以为,什么都明白……其实依然是犯了穿越人士常会犯的错!
但是,当金奇娜真正走进了这个冰与火交融、人命卑贱如草的激荡大时代,亲眼看到了掩盖在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之下的一幕幕悲剧,亲身体验了普通百姓在这个时代所要承受的苦难与悲哀之后,原本对民国时代的一点美好幻想和期待,霎时间就烟消云散。而那种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黑暗、绝望、苦闷、挣扎、牺牲、毁灭、愤怒、麻木……却全都沉甸甸地堆积在她的心里,简直能把人压迫得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