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
与此同时,孟菲斯地区深受法老军荼毒的埃及神官祭司团,也给女王送来了一份更加详尽的情报。
在付出了放弃几乎整个上埃及的惨痛代价之后,一支超过三万人的庞大军队,终于在托勒密十三世的麾下渐渐集结成型。而罗马人再一次来袭的情报,更是让他和他的亲信们看到了夺回首都的战机。
但问题是。如果是现代的尼罗河三角洲,只有两条支流河道分岔入海,那么想要准确把握敌人的运动轨迹似乎并不算困难。而在埃及艳后的时代,尼罗河却在三角洲地区分成了足足七条支流,在每一条支流与支流之间,还有很多数千年来陆续修建的人工运河横向贯通,把三角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棋盘网格……对于拥有大量船队的托勒密十三世法老来说。依托众多的人工和天然水道,想要在尼罗河三角洲内部任意机动并不困难。更何况,即使是在下埃及,也依然有不少地方贵族坚持效忠法老,绝对不会缺少带路党。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女王翻了个白眼,“……但是。拜托你不要说得那么像求婚好不好?”
“……呵呵,瞧你说的。我就是出卖谁也不能出卖你啊!女王陛下,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了相当程度的把握!”尽管遭到质疑,王秋的脸上依然满是自信之色,“……请你放心大胆地跟我走吧!”
“……法老王和他的朝廷余威尚在,大半个埃及依然服从敌人的号令。敌方纠集的兵力众多,不杀得尸山血海,根本不可能得胜。而若是杀戮过甚……又会动摇托勒密王朝在埃及的统治根基?”
距离亚历山大港三百多公里之外,尼罗河三角洲最南方的尖端,埃及古都孟菲斯。
三万大军已经在孟菲斯集结完毕,只待举办过出征仪式,就要水陆并进,向北方的亚历山大港开拔。
然而,面对着这些由御厨们精心烹饪的美味佳肴,托勒密十三世法老却有些食不知味。
“……是啊!毕竟托勒密王朝不是土生土长的埃及政权,而是享受亚历山大大帝余泽的外来征服者。”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耸着肩膀叹息说,“……虽然托勒密王朝已经在埃及统治了两个半世纪,历代君主都沿用了‘法老’的头衔和一部分埃及的宫廷礼仪,也修筑了不少埃及神殿来安抚民心,但相当一部分埃及土著依然没有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君主。当这个王朝军力强盛的时候,尚能镇压住本土埃及人的怨愤。但是只要托勒密王朝稍微露出颓势,尼罗河畔就会遍地燃起反叛的烽火。
说到这里。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所以,希腊移民一旦死伤过多,整个国家的统治基盘都会动摇,不管是由我还是我弟弟戴上王冠掌权都一样。更何况,埃及土著人在战争和经营方面的本事实在是……唉。不提也罢!感觉他们的思维方式从古埃及文明诞生开始,就没怎么变化过……”
但问题是,神庙祭司对我的支持,也是非常靠不住的。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些僧侣肯定更愿意推举出一名埃及土著人法老,让他们的民族赢得彻底的独立。而不是祈求马其顿征服者的仁慈和怜悯,从我们这些外来者手指缝里分到一星半点的好处……毕竟,他们是在埃及这片土地生活了三千年的旧主人啊!”
“……这么说来,这一仗不管怎么打,对你来说都是赔本生意?”
换上了宽松便装的托勒密十三世法老,就慵懒地斜靠在这张狼皮垫子上,品尝着一杯清凉的葡萄酒。
油灯摇曳的御用营帐之内,望着木桌上尼罗河三角洲战区的粗略作战地图,还有标示着双方兵力部署的红蓝两色小旗,王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仅从兵力多少和控制地域大小来看,女王处于绝对的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