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看着办吧!”
一座规模宏大的军营,紧靠着坍塌颓败、遍体焦痕的神殿废墟,矗立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与亘古流淌的尼罗河之间。各式各样色彩鲜艳的军旗。在裹着砂砾的热风中猎猎招展。人马嘶鸣的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大约两万两千名步兵,四千名骑兵,二十头战象,还有一些船夫水手和战车兵,合计约三万人?唉,他难道是把整个上埃及的希腊移民壮丁都给征发光了吗?”
对于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法老来说,这样沉重的心理负担,实在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by脸色古怪的王秋同学。
“……什么?就你和我两个人?”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狐疑地皱起了眉毛,“……秋君,在我的印象之中,你应该不是那种冒失的家伙吧!如果不是咱们的关系足够熟,我都怀疑你是准备要出卖我了……”
同样金碧辉煌的船舱内,一只昂贵的穴石膏熏香罐子正在燃起徐徐青烟。弥漫出好闻的绝妙香味,各种黄金与象牙制成的艺术品,在舱室内琳琅满目。华美的绸缎窗幔随风浮动,拨打着七彩缤纷的琉璃风铃,发出清脆好听的叮当声。还有一张被金丝帘帐遮蔽的香柏木躺椅上,则披着一层异常柔软的狼绒毛光滑闪亮,并且触感凉爽,不会像寻常皮草一般令人感到燥热难耐。
此刻,已经到了这一天的晚饭时间,法老的御厨们早已为主人端上了丰盛的筵席——埃及普通人家餐桌上常见的鱼汤、面包、啤酒、黄瓜、洋葱,价格较为昂贵的无花果、石榴和葡萄酒,加入了椰枣和蜂蜜调味的精美小甜饼,还有来自沙漠地区的羊酪和骆驼奶,以及一盘香酥流油的烤乳鸽……
当然,在连番借用“天神之力”大破强敌之后,如今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已经拥有了非同寻常的威望,最近这阵子。每一天都有其它地方的埃及人慕名赶到亚历山大港,向“神使”们进献贡品、顶礼膜拜。而亚历山大港和沿海地区的埃及贵族,也都被这毁天灭地的神威所震慑,根本不敢对女王怀有异心。
事实上,为了报仇雪恨,孟菲斯的祭司团至今已经组织了好几次暗杀,但除了把我的那个好弟弟给吓得躲到河面的旗舰上,再也不敢随便登岸之外,居然连一个重要目标都没能干掉——唉,这票养尊处优、脑满肠肥的废柴,真是无能得让人想哭啊!唉,如果他们的刺杀成功了,我现在还需要考虑内战的问题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沦落到了西方的沙丘背后,燃烧的晚霞将尼罗河水映照成醒目的金红色,明亮得像一大片荡漾的铜箔。而在这微波荡漾的“铜箔”岸边,一支庞大的船队正在随波起伏,几乎占满了半边河道——亚麻布的船帆,芦苇和纸莎草编织成的船体,最传统的埃及造船工艺。没有用一根钉子来固定构件,纯粹靠着麻绳捆绑、沥青粘合,好似轻飘飘的玩具。但在风平浪静的尼罗河上,却已足够坚固。
——因为,一场决定他生死命运的庞大战役,马上就要打响了!
即使是在相对凉爽的冬天,这座被热带沙漠包围的城市,依然热得如同一个巨大的窑炉。
为了发动这场最后的反击,托勒密十三世法老和他的小朝廷已经竭尽了全力——在每一座法老还能控制的城镇内,冶铁炉的火焰终日不熄,一刻不停地熔炼矿石,铸造兵器;上埃及的每一处仓库都被砸开搬空,用于筹措战争所需的军粮;所有的马匹、驴子、商船都被征集起来,用于运载法老陛下的军队;骑着快马的信使举着征兵谕令,在每一条驿道上来回奔驰,闯入村庄和城镇,召集每一个还肯服从王命的壮丁。
总之,即使有埃及祭司帮忙造势宣传,短时间内恐怕也没法吓倒对手,不战而屈人之兵。
王秋一边如此吐槽,一边翻出一本现代旅游地图,在亚历山大港与孟菲斯古城遗址之间,用铅笔和尺子画了一条直线,“……嗯,按照比例尺换算……大约在三百公里左右?应该还在续航能力之内……”
“……没错,那里是上埃及与下埃及,尼罗河谷与尼罗河三角洲的连接处。整个埃及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历次埃及内战之中的兵家必争之地。”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点了点头,“……而我的弟弟和妹妹,自然也只能把这座刚刚被他们屠灭过的城市,作为北伐大军的集结地——尽管这片地方对他们当真是仇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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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晴朗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沙丘表面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在炎炎烈日的炙烤之下。似乎每一个鲜活的肉体都会被蒸干最后一点水分……幸好,浩瀚的尼罗河就在咫尺之外缓缓流淌,滋润着这片干燥焦渴的土地,孕育了绿色的麦田和椰枣树林,也往沙漠的热风中掺杂进了一抹湿润的水汽。
于是,就在罗马军团在亚历山大港郊外尸横遍野之际,托勒密十三世法老也从南方发动了反击。
首先可以明确的是,在埃及的地理环境之中,像这样上万人的大军,通常都只能沿着尼罗河进行长途机动,用船运的方式来解决物资输送。而防御者也只要在尼罗河畔部署兵力,就能截住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