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弹了弹写满埃及象形文字的莎草纸,一脸纠结地叹息道,“……全埃及的希腊移民,总共也只有大约六十万。而且希腊人自古就习惯于居住在海边,不喜欢定居在内陆。所以,整个上埃及的希腊移民,即使把老弱妇孺都算上,估计也不会超过十五万……在这场内战爆发之前,由于埃及土著的频繁起义。上埃及那边的统治就已经摇摇欲坠。等到这一仗打完之后,整个上埃及只怕是就要独立了吧!”
当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率军撤回到亚历山大港的时候,法老军的第一波偷袭已经宣告结束。
我虽然从登基以来,就在实施本土化改革,准备吸纳一部分埃及土著领袖分享权力,扩大托勒密王朝的权力基础,加强王朝对地方上的统治,稳定埃及境内的秩序。并且确实因此得到了神殿祭司的支持。
“……这个……嗯,怎么说呢?你给我方制定的最高目标,其实还是有可能实现的啦……”
“……啧啧,这帮埃及祭司如此无能,对你来说不正是好事吗?如果孟菲斯神殿豢养的埃及刺客,果真比阿萨辛和007还要出色,能够在大军环绕之下潜入戒备森严的御帐,对托勒密十三世法老一击得手,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你这位埃及艳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穿着防弹衣上床,并且在枕头底下垫手枪了!”
总之,为了打赢这一场即将爆发的姐弟(夫妻)对决,托勒密十三世法老和他的亲信大臣们差不多已经是赌上了自己的一切。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新消息从北方传来,这位少年法老却越来越感到心中无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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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大不了就杀个尸山血海,让这个马其顿征服者的殖民政权在内战中彻底打崩,然后自己去做一个只能统治亚历山大港这么孤零零一座城市的女王好了!”
在这个拥有数百艘大小船只的尼罗河船队之中,托勒密十三世法老陛下的座舰被装饰得格外奢华,亚麻布船帆上染着鲜艳的埃及王室纹章,栏杆和舱壁上满是埃及风格的浮雕与壁画。船头的尼罗河神哈比神像上甚至包裹着一层金箔,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尤为引人注目。
而托勒密王朝的统治根基,也依然只是从海外涌入的希腊移民——这个王朝的军队主体是希腊雇佣兵,大部分政府官职也仅仅对希腊人开放,埃及本地人完全被排斥在权利核心之外。作为统治阶级的马其顿-希腊人跟作为被统治阶级的埃及人之间,就像油和水一样壁垒分明……差不多就跟你们中国的满清王朝一样,所以各式各样的独立起义从来都没有停息过。距离海岸越远,托勒密王室的统治能力就越弱。
“……嗯,我大致上明白了。你希望击败你的弟弟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埃及内战,恢复托勒密王朝的统一。但又不希望在战争中消灭掉太多的希腊和马其顿移民,以免动摇整个托勒密王朝对埃及的统治根基……对吗?”王秋皱着眉头沉吟道,“……这还真是投鼠忌器。左右为难呐!”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一战之后,托勒密王朝对埃及的统治能力必然会大伤元气,女王也非得应战不可。
——大约二百名被托勒密十三世法老雇佣的贝都因沙漠游牧民骑兵,从西南方的沙漠深处突然出现,闯进重建之中的亚历山大港工地,胡乱斩杀了一些市民和劳工,还在干草堆和木料堆上放了一把火。留守的埃及士兵根本拦不住这些来去如风的沙漠骑手,只是抓了两个从骆驼上跌下来的倒霉俘虏,并且拷问出了法老反击的相关军情,随即跟献宝似的送到女王军中,希望能够将功赎罪。
虽然对托勒密十三世的败家行为,在口头上甚是唾弃,但面对这支浩浩荡荡的北伐大军,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还是感到十分头疼——若是笼城据守亚历山大港,未免显得有些太懦弱了。但如果想要进行野外会战,又不知道应该在什么地方设防:敌人可以选择的攻击路线。实在是太多了。
因此,在初步盘算了一番行动方案之后,王秋便微笑着抬起了脑袋,眼神中满满地洋溢着跃跃欲试的兴奋色彩,“……亲爱的女王陛下,我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率不小的作战方案!只是……请问您有没有兴趣客串一回兰豺007那样富有传奇色彩的孤胆勇士,跟着我到孟菲斯的敌营里闯上一回?”
在听了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高难度作战目标之后,王秋这个没读过一天军校的半吊子参谋官叹了口气。对着地图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将脑海中记忆着的欧美战争片仔细梳理了一遍,突然灵光一闪,挠了挠头发说道:“……只是恐怕得要碰一回运气,我实在没法打包票……首先,我需要确认一点,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的大本营。目前确实是驻跸在古都孟菲斯附近,对吧?”
如果假以时日,等到整个埃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上述“神迹”,或许就再也没有谁胆敢跟女王为敌了——但这需要足够的时间去传播和酝酿,尤其是在古代这种交通不发达。信息流通迟缓的情况下。
“……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有难度,所以并不奢望能够获得最完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