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士兵脱队逃亡,剩下的人则再次跪倒在了罗马共和派的旗下。
可惜的是。在埃及的亚历山大灯塔后面,并没有一支像美国人那样强大的军队。埃及和她的财富,就像一只披了一件薄纱的柔弱少女,始终无助地等待着强人们到来。波斯人来到这里,古埃及王室烟消云散;亚历山大大帝来了,马其顿人和希腊人随即牢牢地控制了这个国家;再往后,就是罗马人的时代……
此时,在格劳斯·庞培的身边,除了先前跟他一起流亡北非的亲信众将之外,还增加了最近再一次改旗易帜的马可斯·布鲁图斯。从牢狱里逃出来的罗马共和派叙利亚总督喀西约·尤基纳,以及率领犹太军队助战的犹太教祭司安提帕特·希律——也就是《圣经》上所说的大希律王。
于是,小庞培就带着两万大军从犹太地(当时还没有巴勒斯坦这个名词)海陆并进,顺利通过了刚刚被烧成一片废墟的埃及东北部要塞佩卢西姆城,进而继续攻入了位于尼罗河三角洲中央的诺克拉提斯港。
更别提即使是在东方的原产地,丝绸也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而且,那些赛里斯人把丝绸从自己的厩(长安)运到巴克特里亚的希腊商人手中,就已经颇费周折。作为对他们在一路上斩荆披棘、险死还生的酬谢,待在这条商路末端的罗马买主们,自然就应该为这些来之不易的丝绸付出个天价。
从罗马共和国末期到罗马帝国时代,拥有五百万人口的埃及,始终以不到罗马全境十分之一的人口。提供了超过罗马全境三分之一的粮食产出,因而被视为罗马人的粮仓和命脉。
最后,格劳斯·庞培还从罗德岛和克里特岛征集到了一支商船队,用于运载这支大杂烩式的特混部队。
带着咸腥味儿的猎猎海风之中,老庞培的长子格劳斯·庞培,也就是所谓的小庞培,正披着一件鲜红的羊毛大氅,在港口广场上检阅着自己的军队。代表罗马人的鹰旗与代表犹太人的大卫王六芒星旗。
至于倒霉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在小庞培离去之后不久,就因为那一笔数目可怕的勒索而导致国内物价暴涨、民怨沸腾,最后闹出政权倒台,女王仓皇出逃的悲剧,小庞培就完全没留意了。
自从在北非的昔兰尼加起锚出航。跟小加图等人分手之后。小庞培先是趁着南风渡海北上,在希腊和爱琴海诸岛搜罗到一些旧部。然后,他又渡过爱琴海赶赴小亚细亚的塔尔苏斯港,与驻守当地的马可斯·布鲁图斯秘密会面。企图由他帮忙联络那些之前投降凯撒的庞培旧部老兵,再一次回归到自己的帐下——凯撒留守在小亚细亚的东方派遣军司令多弥提乌斯·卡尔维努斯麾下的部队,基本上都是庞培在法萨卢斯战场上投降的旧部,不久之前才在无奈之下投靠到敌方阵营,故而对凯撒一党的忠诚心自然相当有限。
因此。无论是共和国末期的那些罗马军阀,还是日后帝国时代的诸位罗马皇帝,一耽现了手头缺少钱粮的情况,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去埃及打秋风——而且。小庞培在一年之前刚刚从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手里勒索到了足足六十船小麦和大笔金钱,如今再来埃及“故地重游”一次。也算是轻车熟路……
无论走哪一条路,为了把这些丝绸从世界的另一端运到罗马,商人们都不仅要冒着迷路、饥渴、风雪、沙暴,还有被野兽和匪徒袭击的生命危险,还要忍受沿途无数关卡的盘剥。通常来说,若是某人能够将这条漫长的道路安然无恙地来回走上三次,就已经是得到诸神庇佑的幸运儿了。
当然,此时的希律还只是一位颇有勇力的犹太教祭司,跟犹太王宝座之间的距离还很遥远。
虽然即使是最博学的罗马人,也没有亲眼见过这种生长着丝绸的树,甚至还有不少人觉得,这不过是狡猾的希腊人为抬高物价而编造的故事。但真正有钱购买丝绸的罗马权贵们,通常都不在乎多打赏这些饶舌的希腊人一点钱。况且,这种叫丝绸的织物确实很美妙,只有这样的材质才配得上他们的高贵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