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皇帝制订的作战计划,他麾下最精锐的职业雇佣兵被分成若干小股,用于扫荡布尔萨城郊外的各处据点,避免在攻城的时候腹背受敌;而混合了大量兵和民夫的主力部队,则进逼布尔萨城下,监视各处城门,封锁城内穆斯林跟外界的联系,并且作势进行试探性攻击。
而能够驱除瘟疫的“圣水”、“圣油”和“圣饼”,是让所有人趋之若鹜……毕竟,这些上帝赐予的“圣物”,可是能用来救命的。在眼下这种瘟疫年月,能够拥有这样一份救命的灵药,可要比什么爵位、土地和黄金之类的都宝贵得多了。为了答谢慷慨散灵药的东正教会,所有的基督徒都不惜为此拼命博上一回。
虽然对这些乌合之众的战斗力评价颇低,基本上也就是填壕沟的货色,但这帮生力军的到来,毕竟能够顶替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杂活,帮助军队解放出一部分机动兵力,加了战斗展开的度。
这样一来,在得知参加此次“圣战”,不仅能“取悦上帝”,远离病魔,还能每顿饭管饱,甚至有额外的余粮和军饷可以接济家人之后,依然滞留在布尔萨城四周的希腊基督徒,纷纷扛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独门兵器”从镰刀到草叉都应有尽有上至七十老翁下到八岁幼儿,还有残疾人”娱乐秀”和妇女都来凑热闹了,声势浩大得好像要去打群架,而混乱喧哗得又像是在赶集。
当东罗马帝国军队经过几天跋涉,终于抵达布尔萨城外的一座小镇上安营扎寨。准备开始作战的时候。君士坦丁十一世和一众穿越者就略微惊悚地现,以镇上的清真寺广场为中心,四周全都是一堆死气沉沉的黑色废墟,除了烧黑的砖瓦和石墙,就是烧成灰烬的木质梁柱,却几乎找不到一幢完整的房屋。
然而,在11世纪,东罗马帝国再一次衰落了。数的突厥游牧民从东方的中亚草原涌入小亚细亚。撕裂了东罗马帝国的防线。经过几百年的反复拉锯较量,战败的希腊人被挤压到了爱琴海沿岸的港口城市,只差一步就要被赶下海,不得不向土耳其征服者表示臣服,并且缴纳沉重的贡赋,以此来求得苟延残喘。而广大的小亚细亚内6地区,则被彻底“去希腊化”。完全变成了穆斯林游牧民纵马驰骋的乐园。
再加上宗教信仰方面的号召力对于在君士坦丁堡和阿德里安堡相继生的那两次“神迹”,当地居民自然都有所耳闻,并且视为上帝在庇佑东罗马帝国的凭证。
于是。皇帝索性在营地外竖起了招兵旗,通过东正教神父们的吆喝宣传,在求医者之中就地募集希腊基督徒壮丁入伍,体格健壮的充作辅兵。体格不够健壮的充当挑夫。为了防止土耳其穆斯林奸细混入军中作乱。这些丁在入伍之前每人都要强制吃一小片猪肉……一时间居然从者如云,场面热闹非凡。
总之,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看来,如今这场惨绝人寰的浩劫,就当是对浑身肿瘤的东罗马帝国做一次放射性治疗了旧的人不去,的人不来嘛。
何况,虽然沿途村镇的荒废情形,看上去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但其实也没有糟糕到人迹绝灭的程度。事实上,很多当地居民都只是为了躲避瘟疫和战乱,暂时躲到了偏僻的荒山野岭里,而且也没有跑得太远等到帝国军队在废弃不久的小镇里扎下营盘,随军前来的格里高利大牧和一众黑衣教士在镇内广场竖起十字架和圣像,敲响了清亮的铜钟,宣布要向所有基督徒放包治百病的“圣水”、“圣油”和“圣饼”之后,滞留在这里的希腊人农夫,就从地窖、山洞、树屋等”城管敌”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66续续地钻了出来,跪倒在东正教神父面前痛哭流涕,用额头一下一下地砸着石头台阶,直至渗出了血。
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饥寒交迫的穷人们在濒临绝望之”城管敌”际,当兵吃粮都是为家庭减少开支和填饱自家肚子的一大出路,虽然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当兵就要拼命这个简单而致命的道理,但明白当兵就能吃上饱饭的好处对于没了活路的人来说,要他们卖命换饭吃也不是什么法接受的事情。
而看到这么多土生土长、熟悉地形,并且体格结实的希腊基督徒,皇帝陛下也不由得心中一动。
虽然为了动此次“圣战”。东罗马帝国朝廷砸锅卖铁、竭尽所能地召集了一万军队,但作为大本营的君士坦丁堡,毕竟不能完全不留部队防守,而刚刚占领的尼西亚城也需要留守兵力,再扣掉维护沿途补给线的兵站驻防人员,此时真正被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带到布尔萨城外的作战部队,也就是六千左右。想要攻打一座拥有十万以上人口的大城市,兵力还是略嫌稀少了些。
根据后世历史的记录,在版图有限的小亚细亚,希腊人和土耳其人之中只有一方能活下去,而另一方必须毁灭。所以,在跟土耳其人进行的你死我活的残酷战争中,穿越者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头脑里从来不存在一丝多余的悲悯:一切为了打击土耳其人,一切为了杀死土耳其人,一切为了毁灭土耳其人,只要能够实现上述目标,他绝对不介意采用任何手段,论它是否阴险、卑劣,或者惨人道。
但是,亲手开启了这场毁灭性浩劫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