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游鱼,转换方位,又再躲过身前五僧手上闪烁刺出的怪异剑招,殷扬猛然提气加速,只见他身化残影,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乱兜圈子,盘旋飞舞,时而高攀,时而低纵,在十四人的夹击里穿插来往,去离自如,无有一丝停顿滞涩。
只是此塔有砖有木,在这大火的连续焚烧之下,顶上用来藏宝的数层,早已必剥剥的燃烧起来。而寺中王府卫士的反应也确实训练有素,才将那些本想脱困而出的六派弟子一时堵在了这里。
殷扬身处包围圈中,仍旧不慌不忙,一会儿功夫,已瞥出此阵当中着实蕴藏了不少变化,正想仔细观摩,忽见身前戒刀翻转,一僧竟然直接剁向他的肩头。殷扬轻易闪避,退至别处,又听脑后金刃劈风,两柄戒刀一左一右,几乎同时砍到。稍稍有些诧异于众“金刚”联手之后的威力还算能看,心里确不把他们的攻守相助放在眼里。
鸠摩喉头振颤,咳咳几声,始终发不出声来。唐斩不再看他一眼,随意地踱到双刀交叉之处,信手收取了自己的左手直刀,以及作为战利品的血刀。
唐斩双刀归鞘,又将新得来的血刀斜背在后。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身怀重任的他再度动身前进,径往情报所述的七王居所而去……
这些番僧实非庸手,俱都出自蒙古国教、藏西密宗,算是宫内那位铁衣国师的同门一脉。可在殷扬的眼里,阵势被破的另外十四人,已然算不得什么危险。凭借自身的移动速度以及攻击频率,要杀他们,不过数十招事!
但是,若再拖得一刻,等到六大派高手的功力全数恢复,想要杀出个黎明,确也远非什么难事。
众掌门听他分析,皆感称是。
为首一僧,怒吼一声,其余的十三名番僧便跟着他步法诡异的游走起来,十四人快速组成一道道重叠人墙。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十四番僧少出京都,见识略浅,一向在京里作威作福、飞扬跋扈惯了的。再加上,他们从未见过殷扬,只以为身亡的四人,乃是由于对方偷袭所至,又哪里晓得对手的厉害!?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十四番僧面面相觑,犹自不信。殷扬一动念间,忽然满场游走,双手或打或拿、或拍或抽,将这十四名红衣番僧尽数击倒,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七王府中。
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展开的甚为迅速。始终没有等待到王府援军的众守卫一方,因为军令在身,只好硬着头皮去和那些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的江湖好手近身对抗,刹那伤亡惨重,兵力损失极大。
早先便被唐斩所救,施以解药、逃出牢笼的六派人士首脑,此刻已经略知明教计划,当下也不急着冲出塔来,以寡敌众。仅仅守住高塔的正面门户进行防御。至于塔顶尖的焰火,不过是发启突围行动前的一个正式讯号而已。
想及杨逍提出的调虎离山、釜底抽薪之计,外围又有韦一笑这个纵火犯暗中支持……想必,此时的汝阳王府那边,也定热闹得紧,绝无派遣增援的可能。看看如今驻守赴援的高手们,仅有眼前寥寥的这十四个番僧,便了其间一二。
众人互相贺喜道劳一番,四大门派的诸位首脑,各个都对殷扬表达出千恩万谢的感激之情。就连华山派的暂代主事风朗,峨嵋派的指定继承人周芷若,也是率领本门弟子,逐一上前施礼。
原本,尚未完全暗淡的天空,立被这道突然冒起的火光照得霎时再亮!不管远近各处,凡是见到万安寺方向光明圣火的大都居民,其内心深处皆有一个冥冥之音,正在悄悄响起:
六派高手蜂拥而出,在殷扬与自家掌门人的带领下,来到大都西门,再度使用武力,驱散把守城门的少数官兵。出城数里,即见乱石堆中,明教五人所预先准备的许多骡马大车。
而对于他来说,群僧实在太好打发,没有一点挑战性。
这一把先知导演的革命之火,显然放得效果不错。最起码,引发了一个彼此相互合作的良性可能。
一众蒙古武士手中高举火把,照耀得四下里白昼相似。他们组成层层障碍,包围拦截在宝塔跟前。火光、刀光,直映得此地影影绰绰,凶险异常。
大都之巅,丛丛烈火纷纷燃起,似在象征着某种隐晦的暗号。
作为众人的救命恩人,殷扬此刻说话,声势毕竟又是不同,旁人无有异议,皆循称是。
正派人士得到殷扬此等高手相助,杀敌效率更快一筹,剪除完元人阻力之后,陆续便向寺外跑去。
在场中人,唯一能与中原高手并肩争斗的一十八位番僧,先前时候就想出手相阻,却被一道朦胧白影冲突过来,闯进阵内,瞬息被灭四位同僚,正是呆在外围随时警戒的“四钹金刚”。
“高手过招,你本不该如此走神。今日之局,并非我强过于你,而是你色令智昏,太过容易受到外物、外事的迷惑影响……这般用心不专,任你专精火焰刀法,又岂有能力挡得住我的‘一刀两断’?”
至于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