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蒙古寻常武人,更是不值一提,只有被人肆意屠戮的资格。
目前,出现在万安寺里的王府好手水准参差不一。公认最强悍的,不过是汝阳王手下的十八名番僧。这十八个僧人,分用五刀、五剑、四杖、四钹,合起来号称“十八金刚”,也算是不错的能人。
腹部伤口被迫扩张,踉踉跄跄摇晃后退的淫僧鸠摩,一手紧捂伤处,一手无力地遥指唐斩,妖异的面上尽是不信的色彩。
明教五人早作准备,之前已经购齐各物。马上车中,干粮酒肉,无一或缺。众人谈起脱困的经过,全说倚仗殷扬等人相救。在这一刻,对于西域明教的认知,中原诸多高手大有感观,隐有一些同仇敌忾的苗头窜出。
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来人幻影一顿,现出一名脸色温和、隐带笑意的年轻男子,确是飞速赶来的殷扬本尊!
得到众人同意以后,才又回转大都料理后事,更兼接应杨逍三人。
殷扬眼见暗中的计划得以成功,自觉很是欣然,带领六派诸人一路向东进发,直到汇合先前负责联系调度的周颠,以及东北“悍马堂”堂主马通齐的响马队伍,适才对空闻、宋远桥几人说起了后续事宜。
殷扬暗赞唐斩的工作做得不错,表面客气道:“在下年轻识浅,又怎敢代替诸位做主?还是请方丈大师发号施令为好。”
天,要变了!
过了半晌,唐斩的身体轻轻一震,左手推搭对手的肩头,右臂握住刀把朝后一抽,雪亮的刀刃带起一蓬凄美的血液长洒半空。
双方的强弱之势逆转神速,王府里的好手勉强搏击,堪堪守御,倒也不至丢却性命。可那大量的元朝寻常士兵,面对速度迅捷,身手矫健的六派精英弟子,却是毫无办法,只有挨杀的命,真正是兵败如山倒,简直无可抗御!
周围观战的王府卫士惊骇不已,全然不能忘怀方才那抹欲将天地斩断截体的夸张刀光。眼见身为京城第四高手、王府第一强者的鸠摩大师已然身败,对于这个汝阳王府刺客“宫本武藏”的抵挡之心,瞬间降到最弱点,再不敢像刚刚那样,主动进逼找死。
东洋式的直刃太刀与另外一把凄艳鲜红的血刀,交叉着插于地上。它们的主人争锋相对,毫无动静的交击一处。
少林、武当、峨嵋、昆仑、崆峒、华山六派门下,如空闻、空智、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等一流高手相继发威,直杀的元人方面惨嚎遍起、血流成河。而张松溪、张翠山、何太冲、班淑娴、华山二老、关能等二流硬手,也是不愿落后,将那塔前列阵的两翼军队狠狠包抄,竟似打着全歼敌手,一个也不放过的凶猛念头。
少林空闻大师言道:“这一番,若非明教殷旗使筹谋援救,我中原六大派的今后气运实在难言……大恩不言谢,为今之计,咱们该当如何,还请殷旗使示下。”
随着唐斩的平淡讲说,刚才略输一招,身受重创的鸠摩眼光一暗,旋即蜷曲起身体,再无生机的仰天倒地。
殷扬心头早有算计,即刻趁热打铁道:“大都东北方向,尚有我天鹰教的势力暗驻,咱们先行离开,到那里再定行止如何?”
这个夜晚,具有百年历史的元朝京城注定无法平静。
殷扬见好就收,不再客套,当即提议:“此处离城不远,咱们今日在鞑子京城闹得这么天翻地覆,鞑子权贵岂肯善罢甘休?待得他们扑灭城中火势,重新反应过来,必定会派大批兵马来追我等……”
殷扬自个儿觉得没有挑战,可人家未必也会这么想。瞬间被杀四人,导致自家“金刚阵”不再完美无缺的剩余十四番僧,身着红衣,各持长剑、戒刀,禅杖,登将停下身形的殷扬,团团围住,紧盯不放。
下一刻,连绵不绝的呛啷之声豁然响起,十四番僧手里的兵刃尽皆脱手。四把禅杖纷纷落地,砸于地面重音嗡嗡,五剑五刀则是天女散花,齐飞上空。
可是若要和武林高手大量汇聚的六大门派比较,确是海中沙粒,螳臂当车。六大派里,只须内力尽复的武当七侠随便一轮进攻,便可将之轻松击败。
空闻坚执不肯,身边的宋远桥、何太冲、关能也是从旁应和,显然真心欲向救离他们逃脱苦海的殷扬问计。
殷扬出手灭人,秒杀四僧,神情尤似闲庭信步,毫无紧迫张弛之感。立定以后,从容瞧了一遍场上形势,发现各大派高手的功力大多恢复了五、六、七层,杀起蒙古人来更是分外卖力,居然比他事前所预料的还要乐观几分,一时大觉满意。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塔上火头愈见旺盛,塔下的武林人士亦都回气大半。
万安寺后,六合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