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神气转换,也仅仅瞬息间事。
赵敏闻言一滞,随即冷笑:“一只毒蝙蝠,一个臭和尚,又成得了什么气候?”
张三丰宠辱不惊,祁沙示意清风、明月不得擅作主张,说不得则拉住身旁年少冲动的张无忌,转朝赵敏反唇相讥:“赵姑娘,你这可是妇人之见、小儿之识了。张真人他老人家威震武林的时候,恐怕你的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儿懂得什么?”
说着,又向韦一笑望去一眼,目光中隐含疑问之色,显是猜测殷扬为何不至,现下又是身在何处。
又听“啊”的一声惨呼,原来有人藏于袋中。此人中了大汉劲力无俦的一掌重击,焉有不筋折骨断的道理?
那人大怒喝问:“究竟是谁鬼鬼祟祟……”
赵敏红晕满脸,容颜娇艳无伦,神色之中只有三分薄怒,倒有七分腼腆,一个呼叱群豪的大首领,霎时之间变成了忸怩作态的羞涩小姑娘。
“张真人武林北斗,晚辈得蒙真人称赞一句,当真是荣于华衮!”
他话未说完,赵敏身后的一众人马,已是轰雷般的狂吼起来:“胡说八道!”、“住嘴!”、“野和尚放狗屁!”
张三丰原本就不信百余年来,一直都和元朝互为死敌的西域明教,竟会那么没气节地投降蒙古。现在亲耳听到韦一笑的这几句话,心想:原来这女子真是冒充的。明教虽然声名不佳,遇上这等大事,毕竟毫不含糊。
那个大汉原来已经渐渐的沉稳下来,这时却被韦一笑的尖酸讽刺,气得脸色又一次发红,怒气上升之间,呼出一掌,便往韦一笑的胸口拍去,竟是不玩虚的中宫直进,径取敌方要害。
她微一凝神,脸上宛如笼罩一层寒霜,再不愿听那和尚的胡搅蛮缠,又向张三丰挑衅:“张真人,你若不肯露一手,那便留一句话下来,只说你们武当派欺世盗名即可,我们大伙儿拍手就走,又有何妨?”
那大汉身中绵掌,惊怒交集,急转身躯,匆匆发掌,直往韦一笑的头顶击落。
两人数招一过,大汉掌势快捷,掌力凌厉,确非什么庸手。而韦一笑的寒毒内伤,早在殷扬的帮助下治好大半,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运功一久,便须及时饮人热血,方能抑制体内阴毒。是以行动飘忽,随性自如,不用特意出手,也不落在下风。
张三丰见他出现,本是微微一楞,后听“大表哥”三字,料知无忌肯定是与天鹰教的那个殷扬一路同行。难道,这位赵姑娘所冒充的那位“耀日掌旗使者”,便是殷扬不成?
殷杨二人忙自连道“不敢”,接着客气的躬身回礼,正要说话,略晚众人一步的张无忌也已到达:“太师傅,你还好吧?大表哥办完事后,马上也要来啦!”
张三丰久闻杨逍的名头,心知其人在江湖之上乃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当下走上三步,拱手为礼:“张三丰恭迎杨先生、周先生的大驾。”
赵敏言辞犀利,说不得见她始终不被自己激怒,已知此女极了不得,果听她继而笑道:
话音刚落,忽听东边屋角上,一人轻笑问道:“说不得大师,周颠到了没有?”
一语未毕,一只白茫茫的袋子已然兜头罩到。老者提气后跃,险险避开这一快罩,但见一个胖大和尚笑嘻嘻的站立身前,正是明教五散人里轻功最强的布袋和尚说不得到了。
大汉躬身应“是!”,收了收腰间的鸾带,稳步走到大殿中间,提声喝道:“韦蝠王,洒家便在此处领教你的《寒冰绵掌》功夫!”
赵敏本来安排妥妥贴贴的连环计谋,看来今日已难功成,但好不容易趁着武当势弱,攻进此处,正是千载难逢、决无二次的大好良机,若不乘此机会收拾了武当派,日后必会更加棘手。
杨逍一路上顺便逗了逗这位与自个儿甚不对路的周大仙人,心情倒是非常愉快:“哈哈,周大仙不必客气。”
“不如这样罢,我这里有三个家人,一个练过几天杀猪屠狗的剑法,一个会得一些粗浅简陋的内功,还有一个……学过几手三脚猫的拳脚。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站出来……张真人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我们自然佩服武当派的武学名下无虚。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论,也不用小女再饶舌多说……”
赵敏不去理会韦一笑的辩词,转向那名魁梧大汉令道:“教他胡吹这等大气!你去试试,瞧他有什么真才实学。”
再想想亲家殷天正的出身,倒觉得极有可能……
赵敏听在耳里,不禁秀眉微蹙。她没想到,直奔河南的殷扬一行人,居然会来得这么迅速。忍不住问道:“你们打头的那个殷旗使呢?怎么,他不敢来见我么?”
韦一笑听得大喜,他的轻功武技并臻佳妙,可是少到中原走动,素来声名不响。岂知天下第一的张三丰,居然也知晓自己轻功了得的名头,当即不敢得意,再又躬身施礼道:
韦一笑不禁一楞,暗道这人怎知我的《寒冰绵掌》?而他明知我有此绝技,仍敢上来挑战,倒是不可太过轻敌。
韦一笑深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