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掌法一经着身,对方气力立卸,但是高手对战,竟敢任由对手掌击脑门,这份胆气之豪,实是从所未闻。旁观众人无不骇然,暗想那个大汉,倘若正巧身具抵御寒掌之术,劲力一时不去,这掌打在头顶,岂不是脑浆迸裂,当场身亡之局?
赵敏估量形势,对于双方决战的结果并不乐观。眼下明教诸人虽少,但有殷扬这个令人忌惮的大boss在侧潜伏,自己未必可以稳操胜算。又担心殷扬暗中操作,大动什么手脚,岂非让自己身处陷境之中?
赵敏手下那名瘦削的僧人怒道:“主人,待属下将这多嘴多舌的和尚给料理了!”
凛然之间,赵敏一方刚才大声讥笑韦一笑不自量力的一众高手们,均是气焰受挫,再不复先前那般嚣张。
说不得道:“敝教耀日旗使、光明使者、周颠散人、以及流星旗使,各路人马,都已上了武当。张真人你且袖手旁观,瞧咱们明教上下,和这批冒名作恶的无耻之徒一较高下。”
他既一心想与朝廷为敌,中原武人便也不易归附。
赵敏身后的十多人,为壮己方声势,一齐大笑起来。
韦一笑失声长笑,打趣着答道:“殷旗使?这会儿……你不正在冒充着吗?”
说不得上山以前,见殷扬忽然飞马,赶往半山腰去,从其所留言语中已是判断出这位殷旗使高瞻远瞩,早有暗招伏下,因此这番话娓娓道来,确也不算作虚张声势。
赵敏不知想到什么,确又格格一笑,坦然回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阴险毒辣一些,亦属正常……倒是此地乃是武当山上,身为明教护法的韦蝠王你,又待怎样?”
武当这面强援不断,赵敏的心中确是逾益恼怒。眼见明教的高手越到越多,那个可恶的殷扬虽然尚未现身,但是张无忌方才曾说他正在“办事”……以他的厉害手段,只怕说不得之前的那些笑语尽皆不虚!殷扬在暗中策划,到底布置下什么毒辣的阵势,用来对付自己……
说不得笑呵呵的瞅了眼殿内情景,躬身向着张三丰行礼:“明教殷副教主座下,游行散人说不得,参见武当掌教张真人。”
其实韦一笑此人,一生行事稀奇古怪,越是旁人不敢为、不肯为、不屑为之事,他越是干得兴高采烈,旁若无人。他故意乘那大汉分心之际,出掌偷袭,本嫌有点不够光明正大,可是跟着便以脑门坦然承受对方一掌,却又是光明正大的过了火……实属于胆大妄为、视生死如儿戏的异类。
说不得反而洋洋自若,自得笑道:“你们说我这句话说不得么?我名字叫做‘说不得’,说话却是向来说得又说得,想说什么便是什么,谅你们也奈何我不得。”
赵敏说着双手一拍,身后缓步走出三个人来。
赵敏微微摇头,不想被这布袋大师搅局成功,当即冷道:“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讨教武当本门的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于奉陪。贵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方可天下尽知。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帐不迟……殷扬那家伙狡诈异常,我不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难消心头之恨,可也不忙在一时!”
张三丰微微疑惑,随后还礼:“大师远来辛苦。”
如此想着,她的眼光在明教几人脸上转过一圈,心想张三丰之所以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实因其威名太盛所至,不但给武林中人奉为泰山北斗,更有不少无知愚民,将他当做在世仙人。
那大汉掌到中途,手臂即感酸软无力,这一掌尚未击在对方的天灵盖上,已无半点劲力。
猜疑殷扬诡谋,心下方寸微乱的赵敏静下心来,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冷笑着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是江湖正大门派之首,岂知耳闻不如目见。不过是暗中勾搭魔教的武林败类,全仗着西域魔教撑腰,本门的武功可说是不值一哂。”
说着双手一挥,就从怀里抖出一只大布袋出来。
这团物事,比之一大袋米还要大些,天下之间居然还有这等庞大的暗器,大汉觉得真是奇了。惊叹之余,左掌运劲拍出,欲将这团“暗器”击出丈许,或者原路打回,谁想着手之处,竟觉软绵绵的,也不知装着是何东西。
可这三人的造型,怎么都跟赵敏口中的“家人”无关……
赵敏身后的一十余人,一齐踏上一步,俱向他怒目而视。
这人声音清亮,疏朗悠长,正是光明左使杨逍赶至。本来,以他的轻功,要比说不得还要高上一筹,只是故意与周颠作对,这才姗姗来迟。
韦一笑轻瞥一眼,冷冷笑道:“不错,不错,是我问得笨了。阁下甘作朝廷鹰犬,干着异族奴才的勾当,还是不说姓名为好,没的辱没了你家祖宗的阴灵。”
那人听了摇头:“我们既是冒充明教而来,难道还能以真名示人?蝠王这一问,未免太笨。”
韦一笑哈哈一笑,竟然不避不让。
大汉满头大汗,不敢稍有差池,正是舞掌最急的时候,突听呼的一声风响,大殿门外撞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