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反手从自己的背上,拔下根丧门钉,恨恨的道:“取解药来。”
纪晓芙念头几转,终是回忆起恩师以前跟她说起的一事,似乎有提到天鹰教的教主,来历正是出于明教。自从数年之前,那次命中注定的邂逅以后,她对明教中人一直都存有好感。
苏习之道:“此刻正由我嫂子在照看着。我嫂子脾气暴躁,为人刁蛮,就只对我还忌着几分。唉!今后这两个娃娃,可有得苦头吃了。”
二人各折一根树枝作为拐杖,撑着缓步而行。詹春问起殷扬的姓名,殷扬不愿细说,只说了句姓“殷”作罢,苏习之二人也不敢再加追问。
苏习之吃了一惊,道:“上昆仑山?”
次日,苏习之购得两匹棕马,和詹春詹春乘马而行。
杨不悔追赶着蝴蝶,越逐越远。纪晓芙似还记得,昨天晚上,殷扬曾经说过,他还有一句话想要询问。
纪晓芙见殷扬神色如常,并无责问刁难之意,心下稍宽,倒对这位武功高强的陌生熟人有了些莫名好感,即向女儿道:“殷哥哥的本领很好,妈已不大痛啦。”
“你,你,难道也是!?”
杨不悔拍手笑道:“殷哥哥,你快替妈妈的伤全都治好了,我就再亲你一下。”
呃,老二貌似喜欢成熟御姐型的,两人不大合适。
殷俊?
说到这里,不禁流下泪来。
这家伙自动撇过。
詹春并不知丧门钉上喂的是何种毒药,但在师父的花圃中,确实种有这类奇花。此时,听见此人对自己师父的称谓不甚尊敬,又对其人的身份实力全然不晓,事关自己生命,不由的急声追问道:“你是何人?你怎知道?”
那女子詹春,知道师门这喂毒丧门钉的厉害,眼见势将与他同归于尽,已是万念俱灰,幽幽的道:“谁叫你偷看我师父练剑,这路‘昆仑两仪剑’,若不是由他老人家亲手传授,便是本门弟子偷瞧了,也要遭‘剜目’之刑,何况是你这外人?”
纪晓芙尴尬道:“昨晚,你救了我的性命。而且,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此事也略知一二……我……也不想瞒你什么。”
殷扬在旁边听得寒毛直竖,觉得这两人语意款款,像是在演言情戏码。
要不然,在昨个儿晚上,她也不会那么拼地极力挽救彭莹玉的性命了。
不一日,来到昆仑山三圣坳前,但见遍地绿草如锦,到处果树香花。
回到道上,殷扬让出自己的马车与两人同坐,自己则挤到纪晓芙母女的大马车里凑活,并解释所救得这二人的缘故。
詹春苦笑道:“我是害死你的凶手,怎说得上心好?”
望着朝阳升起,神情恍惚的纪晓芙,丝毫不介意与殷扬谈论起这些男女情爱之事,只是娓娓轻道:
苦笑一声,缓缓续道:“其实,也不是我有意对不起殷六侠。当时,我是事出无奈,可是……可是我也没后悔……”
苏詹二人见识过此人轻功,这时对视一眼,均是不住口的称谢。
殷扬大有深意的看了语气徒变坚定的纪晓芙一眼,侧过身,对杨不悔笑道:“你好啊,小妹妹,你的名字里倒有一个字跟我有些相像。我叫殷扬,你叫杨不悔。”
詹春默然不语,心中也暗怪师父小题大做,只因发觉苏习之偷看使剑,便派出六名弟子,千里追杀。终于,落到跟此人两败俱伤的结果。心想事到如今,这人也已不必说谎,他既说并未偷学武功,自是不假。
纪晓芙笑道:“好,就是这么大。”
“我离开峨嵋以后,带着不儿,在此以西六百余里的舜耕山中隐居。几年多来,每日只和樵子乡农为伴,倒也逍遥安乐……”
苏习之听她这般说,显有以身相许之意。心中大喜,对殷扬道:“殷少侠,咱们都上昆仑山去,大伙儿一起走,路上也正好有个伴儿。”
次日,各人用过早餐,殷扬和纪晓芙带着小姑娘出外散步。
听他语气,竟似有把握治愈此毒。詹春大喜,正想点头确认,却又听殷扬问道:“詹姑娘,你可有位姐姐叫詹岚的?”
詹春不明所以的一愣,对“岚”字有着特殊偏爱的殷扬哈哈一笑,闪身向前,来到她的面前,双手连点,便在詹春胸口“膻中穴”,及肩旁左右“缺盆穴”各自刺了几下,先止住她胸口掌伤的疼痛,悠然吟道:
苏习之闻言叹道:“我女人已在两年前身故,留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明日他们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到得西域后,昆仑派势力雄强,更无丝毫阻碍。只是黄沙扑面,寒风透骨,却也着实难熬。
苏习之听了她这番软语温存的说话,胸中气恼登时消了,又想:昆仑派人多势众,给他们阴魂不散的缠上了,免不了还是将性命送在他们手里为止。
于是,替她接骨疗伤,敷上些随身携带,生肌活血的优质药物。因为条件有限,也开不了什么药方,只能包扎妥善,又让纪晓芙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