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众多投诚兵将领先是面面相觑,然后脸色一沉,冷声说道,“巡抚大人,咱们都是粗人,不会这么多歪歪绕绕,你有话,就请直说吧!”
高民瞻心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弄到点什么东西是绝对不行的,于是也不客气,显得很自然的说道,“诸位大人休要动怒,其实本巡抚的意思是很明白的,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将家眷安置在成都府内,如此一来,同贼人作战之时,才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狄三品听到他的话,咽了一口苦水,这根本就是人质嘛,不过他没有立即发作,而是随意的说道,“巡抚大人这是不信任我们。”
高民瞻也是苦笑了一下,这件事情本来是准备缓缓实行,这样才不会在投诚兵中引起太大的反弹,但是现在却不能不如此暴躁的行事,于是也是摇着头说道,“非是本巡抚不信任诸位大人,实在是形势逼人,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各位大人海涵。”
狄三品依然是苦笑了一声,他其实已经可以猜想得到高民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清兵的宴席,向来是宴无好宴。可惜,一步走错,便再难回头,如果他能多坚持一会,坚定的跟在庆阳王冯双礼后面,或许便能支撑到孙永金的腾越大反攻了。
如今的他已是不忠之臣,重回明军纵然不死,肯定也不会大用了,就像那个杨威一样。
高民瞻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他相信狄三品一定会妥协,只要有他带头,其他的自然可以慢慢解决。
可是,正当他满怀希望的时候,却听见狄三品很强硬的说道,“如果我们说不呢。”
高民瞻脸色大变,拿起的酒杯“哐”的一声落到地面上,顿时,清兵蜂拥而入,冲进酒席之内,将这些投诚兵将领团团围住。
这时,众人方才听见高民瞻缓缓的说道,“如果诸位大人不肯配合的话,那么只好委屈了。”
狄三品处变不惊,依然好整以暇的坐在席位上,对着高民瞻说道,“巡抚大人,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不要紧,都是一些粗人,向来命贱,可是如果巡抚大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可惜了。”
高民瞻一听,便觉得有点不对,问道,“什么意思!”
狄三品依然还是那样的好整以暇,缓缓的说道,“我的意思这么明显,难道你还听不出来么,就是告诉我的弟兄们,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说时迟,那时快,狄三品在一边说话的当口,一边从长鞋中掏出一把短刀,当即便向身边的一名清兵刺了过去。
那些被高民瞻邀请过来投诚兵将领更是掀翻了桌子,纷纷露出隐藏起来的兵刃,同那些涌进来的清兵进行厮杀。
高民瞻原是埋伏别人,那里料到会变成这般情景,心中大恐,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便要从后门溜走。
可惜,狄三品虽然在与人厮杀,眼睛珠子却一直都在看着他呢,眼见他要逃跑,立刻拼杀过去,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轻轻松松的将他俘虏,然后一声大喝,“不想你们的巡抚大人送命,就都全给我滚出去。”
一声喝下,全场皆惊,那些清兵犹豫不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高民瞻如今被抓在狄三品的手上,只觉得裤裆底下一湿,一边挥着手,一边嘶哑着说道,“滚,还不给我滚出去。”
正在他嘶哑的大声喊着之时,一个更加惊慌的声音传来,远远的在院子之中就喊了起来,“巡抚大人,大事不好,狄三品等人的亲兵在四处纵火。”
狄三品听到之后,哈哈大笑,一边把高民瞻抓得更紧,一边大声喊道,“你们巡抚大人正在喝酒呢,你在院子里回话便是。”
刚刚还在同这些投诚兵将领厮杀的清兵只觉得一阵恶寒,心想外面的传信兵应该没那么蠢吧。
可是,他们那里想到,外面哪位朴素的清兵在院子里铿锵有力的喊道,“喳!”
喊完之后,似乎还觉得很得意,“砰砰砰”的跑了出去。
那群刚刚还在同狄三品等人厮杀的清兵顿时集体晕倒,可是巡抚大人落在他们的手上,上又不敢上,撤又不敢撤,就在那里傻呆着。
紧接着,一个更加不好的消息传来,“巡抚大人,大事不妙,川南叛军攻城。”
听到这一个消息时,高民瞻便知大事不妙,果然,不久之后,一个更加让他绝望的消息传来,“狄三品的亲卫打开城门,接应川南叛军进城,我军已经抵挡不住了。”
高民瞻还没有听完,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手足无力,在狄三品的劫持下,都差点瘫软过去。
当他被狄三品弄直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口中一阵苦涩。
至此,狄三品率川南、成都归降明军,清兵再度收缩于保宁一带。
正月,孙一率部进驻“满城荆棘”的四川省会,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