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慢条斯理的但实际上利索得很,丝毫不拖泥带水。
纵然手里抓着锤子和铁钳也不影响行动,毫不费力地落在砖炉前的石墩上,这下他所处的高度便正好与火炉适配。
阿飞恍然大悟,院中散落的石墩原是这种用途。
黄三爷显然也听到了方才谢了春在院外的动作,“小红也在?”
“是,您方便的话帮我检查一下,过几日我要出趟远门。”
黄三爷与谢了春也算相熟,前两年她刚养马时事事不懂,便总去请教对方,过往更换的数套马具也都是老者亲手打造。
“啧,小姑娘想闯荡江湖去……你爹娘他们知道吗?”
说话时黄三爷挥了挥手中的铁钳,因着那铁钳有他整个上半身那么长,导致做出这一动作就显得颇为古怪。
阿飞热得头昏脑涨,迷蒙间只觉得自己看到了只张牙舞爪的青蟹。
“噗——”他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子,笑什么?”
浑浊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住阿飞,黄三爷拉下脸时气质更添几分阴鹜。他手腕一抖,铁钳划过的速度快到人眼难以捕捉,地上一个小物块随之急射而出。
阿飞被砸得身形一晃,旋即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那是一小块裹挟着炉灰的木炭,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肩头,但是对此时的阿飞来说,身体的痛意都是其次的。他更心痛的是前几日才得的新衣服脏污一片,他的口鼻和眼睛被炉灰所迷,此刻形容不用说也极其狼狈。
而阿萤姑娘就在一旁看着啊!
诺布次仁先代自己的弟弟致歉,“多谢三爷手下留情。”
但他又是个护短的性子,阿飞没做什么过分的错事,刚挨的那一下虽不伤及性命,但那力道也不轻,诺布次仁估计未来小半个月阿飞的右臂都不好活动,这足以令他不悦。
“三爷宝刀未老啊,手上功夫更胜往昔。”
“手上”二字被诺布次仁着重强调,他已经认出眼前这位是谁了。说来也讽刺,昔年赫赫有名的神偷以轻功步法名冠天下,如今却失了双腿,改名换姓,在陇西这般度日。
“你……瞧着面熟。”
黄三爷眼皮微抬,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复又微眯着眼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