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安回到靖察司时,大火已完全被扑灭,诏狱的牢房都被烧毁,近处的石壁和植被也被火熏出了漆黑的印迹。园子里一地的废墟已被清整地差不多了,差役们已经开始着手对诏狱进行再次的修复和加固。
他端坐房中,回想这一日的波折,一夜未眠。
连锦那边,他已派了人手盯着。关于石秉德,因其身份特殊,他也另找了秘密的地点安置。倒是靖察司内部的问题,想不出个头绪。
他冥神静思,究竟是哪个环节的守卫出了问题。
门外传来喧哗声,裴宴安刚一起身,沈崇便破门而入,陆展也紧跟着进来了,一副拦不住人忿忿不平的模样。
裴宴安心下了然,眼睛点着一旁的座椅,对沈崇示意道:“沈副指挥使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沈崇大步流星来到他面前,双手撑着桌案,情绪愤然:“裴宴安你什么意思!凭什么让人限制我的行动!”
裴宴安漠然地看向他:“靖察司失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我得找出内奸。”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内奸?!”
裴宴安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只不过,在找到内奸之前,我要排除一些有风险的人。”
“还说不是怀疑我!”沈崇一把揪住裴宴安的衣领,“诏狱失火,你也一样失职。你凭什么说我有风险?!”
裴宴安凉凉地看他一眼:“那你先告诉我,昨日,你为何会去悬济堂?”
沈崇冷哼一声:“你暗中转移人犯,我当然要阻止!”
裴宴安的神情丝毫没有波动:“昨日我早让陆展封锁了消息,你又如何得知我转移人犯?”
“我自有我的法子。”沈崇本声调生硬,见裴宴安目光锐利,脑中警铃大作,“你想都别想,这事不可能告诉你!”
裴宴安平静道:“你有没有想过,昨日你若不跟着我去悬济堂,而是留在诏狱值守,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不……不可能。”沈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不愿相信自己被人利用了。
裴宴安并不在意,对陆展吩咐道:“将消息偷偷散布出去,就说昨日烧死的人并非石秉德,而是有人用尸首替换了他。真正的石秉德在逃跑时被我们抓了回来,关在东厢房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