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以南为鄱阳湖,青山抱水,自古多英烈。此地地势狭仄河流众多,十年九涝,民生艰难。
雨帘如幕,天地混沌,悠悠青山接在一片大雨之中,分辨不清。山腰一条小路上皆是慌乱奔走的人,一些身着玄甲,头戴赤羽的士兵在其中催促:“快走,雨下的大了,山崩马上就来了,想活命的就快走啊。”
“娘亲,我……我走不动了”人群里传来一声稚嫩的哭喊,是一个刚总角的小孩,长时间的奔波对孩子还是太过勉强,孩子的母亲强挤出一个微笑,在雨中擦了擦孩子的脸,哄到:“囡囡乖,再走一会儿,到山下就好了啊。”
孩子懵懂地看着母亲,委屈的哭了,年幼如她,并不能理解此时的坚持关乎生命。母亲看着痛哭的孩子,终于忍不住也抽噎起来:“要是你父亲没,没去……此时我也有个主意,现在你叫我怎么办。”
“快点,前面的,别在那不动,后面人多当心被冲散。”后面有人在急声催促,母亲哭喊到:“孩子没力气了,有没有人帮帮忙啊,孩子走不动了。”灾难在即,自保都困难,谁又会帮助这素未蒙面的母女呢,母亲崩溃地哭了。
一阵马铃声传来,母亲抬头望去。只见一匹毛色如雪的立在雨中,脖子上的大红缰绳由一名玄甲老兵牵着,马上骑着一位藕色衣裙衣少女穿着华贵的避雨斗篷,看不清容颜:“骑我的马吧。”她淡淡地说,‘’江爷,帮帮她们。”
老兵沉默地一拱手,搀着少女下了马,母亲只见那少女清贵的面容,眉目间却笼罩着一层阴郁,让她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江爷把孩子抱上马,又示意母亲骑了上去,牵着马随人群向前走。
少女背手走在前面,问道:“山上村子里的人全出来了吗。”江爷还是没答话,母亲怔了一会才意识到这话是在问她,便谨慎答道:”大概全走了。”少女应了一声,便继续向山下走去。
许久,少女又开口道:“你离开的时候,西南军中的顾少将是否离开了。”
母亲怯怯地回答:“走的时候太乱了,奴并未注意。”
山雨愈发大了,乌云笼罩的天幕蓦然被撕开一道口子,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分外骇人。少女抬头,眼中阴郁更甚,说话间,四人已经到了山脚平坦处。江爷扶母女俩下马,母亲俯身啜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