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十二年间,钱塘水患不止,大坝年久失修,洪水泛滥,督粮官白争为救百姓,溺死于洪水之中,尸身也未能找到,为表抚恤,升都察院六科给事中白致之为平城布政使。
三更天的梆子刚打响,白府门口便围满了人。
“白致之,你白氏一族私通外敌,如今却想谋害圣上,认是不认?!”锦衣卫统领靖刚骑于马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布政使白致之。
“我不认!”白致之一身中衣凌乱,他是被人拉出来的。
只见侍从提起长剑,朝着跪在地上女子胸口刺去,一阵凄厉的惨叫响彻街道。
“二娘!二娘!你们…!”白致之欲向前扑去,被身后的士兵狠狠困住。
子时已过半,街上却人满为患,密密麻麻都是看热闹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昨夜大楚皇帝遇刺,经我们诏狱审问,刺客正是你二子白鸣的手下,你们白氏摆脱不了罪名!”
“不,这不可能!鸣儿他带军出征,于五日前就已遭遇不测,如今吾儿生死未卜,你们怎么能…!”白致之怒发冲冠,双眼通红,料想他白氏一族为国尽忠,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
“这是你儿子的信书,你且看看是不是他的字!”靖刚抬手甩出纸张。
白致之跪爬向前,染血的双手颤巍巍的铺开黄纸,胃中剧烈翻滚,喉结上下滑动,一双眼尽是血色,“于今日寅时,刺杀萧君戟,事成宫门外柳花巷槐树下有你要的东西,事败封口。”
“不…不可能,鸣儿他一心为了大楚,如何会…”白致之佝偻着身体,满头的白发被风吹的凌乱,一双眼写尽绝望和无奈。
“你白氏一族私通外敌,谋害圣上,我再问你,认是不认?”靖刚扬鞭甩到地上,马儿被震得嘶鸣,扬起前腿踏向白致之身前的青石板地。
“我不认…我不认!私通外敌我白氏不认!谋害圣上我白氏不认!”人群窸窸窣窣,窃窃私语。
“我白致之为大楚鞠躬尽瘁一生,吾长子白争,六年前为救百姓,溺死于钱塘堤坝洪水之中,吾二子白鸣保家卫国!我白氏都是大楚的铮铮铁骨,我为何要认?!”嘶声震天,白致之胸口沉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姥爷,姥爷!”房卿钰想要挣脱官吏,却被狠狠压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