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6月的上海,坐标黄浦江!
傍晚时分,夕红点点,归人流连,白昼被黑夜一抹一抹吞噬!只留下各处闪烁的霓虹,与空中的星光遥相辉映。
一圆框眼镜男,一身长衫、皮鞋锃亮、一手雪茄、一手轩尼诗,正徘徊在“大世界”舞厅门口。
他四处张望着,从旗袍到包包,从冰激凌到雪花膏,从弄堂到亭子间,从茶馆到跑马场,从一个舶来的钟表到一台庞大的老式相机,555牌座钟、粮票、留声机、雕花窗、金杯表,无不从他眼前掠过!
面对这番情形,他的眼神变得扑朔迷离,似乎写满了感叹!
而这公子又为何不展颜?
也许是留恋,那舞厅里嗓音清甜的周璇,或是迷恋,那小家碧玉的阮玲玉,或是贪慕,那些躲在岁月红尘深处、眼波流转、巧笑倩兮的胭脂女人,亦或是,正在人山人海中寻找着已成过去的三寸金莲。
可是,都不对!
他的眼神穿过了人群,望的方向是那些风格迥异的大厦,爱奥尼克式的、哥特式的、巴洛克式的、罗马式的、古典主义式的、文艺复兴式的、中西合璧式的。
是羡慕吗?
不是!
是憎恶!
谈起憎恶,他心中愤怒之火立刻燃起,手中的轩尼诗灌穿肚肠。
为什么!
低调繁华的背后,却是处处可见的警示牌——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大世界门口,一个高贵端庄的旗袍女子,正从白色轿车里走了出来,肤白胜雪、眉目如画、气若幽兰、冰清玉洁,集冷冽清纯于一身。
此时,圆框眼镜男子正与门口的一个小摊贩交谈着。
“老板,粉丝多少钱。”
“五毛!”
“我要一百份呢!”
“一百份?”
“嗯!”
“算你三毛钱啦!”
“好!”
紧接着,又来了一位客人!该客人对小摊老板说道。
“老板,粉丝多少钱呢!”
“五毛!”
“那给我来一份!”
此时圆框眼镜男子不乐意了,对着小摊老板说道:“喂,老板,你先帮我抄,我先来的!”
好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