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的胭脂铺生意极好,我在她那里喝了杯茶。后来,我曾托凤十一给她去过一封信,坦白了那起无奈的种种。她来极东找过我,那时,我正在给无邪擦手。她大概,原本是要来兴师问罪,突然间便不说话了。
圣君为了给无邪报仇,终于硬气了一回,发兵极荒。玄族因着葵牙的死,一蹶不振,节节败退,很快那玄族的君,凛凛的爹,葵牙的儿子,便向圣族递了降书,俯首称臣。
那时的凛凛,大抵不知是该骂我欺骗她真心,还是该安慰我痛失所爱,便那般将我瞧着。
终究道了句,“你还好吧。”
我招呼她吃茶,亲手烹了杯白海棠。她走时抱了抱我,在我脸上亲了亲。她说,他们白泽祝福别人晴明安好,便会这般。
这便是她给我的祝福了。
凡间很久没下雨了。
她那太子堂哥,也在这儿帮忙。凛凛说,他是因为上次的事,让他爹倍感丢脸,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家门了。没地方去,投奔了她而来。
正说着,那太子买菜回来,显摆着手里的鱼邀功,教凛凛毫不客气的赶去了厨房。两人不出意外又吵了起来。
“有外人在,你给我留点面子。”
“你不就是因为没面子,才被赶出家门的?”
凛凛怼的他哑口无言,满意的招呼我喝茶。她忍不住与我念叨,她这没用的堂哥,今儿个买的鱼还不错,一头鱼再送一条泥鳅。总算做了件舒心的事。
她留我吃饭,我没什么食欲,便借口家里有事,告辞而去。
临走时,她翻箱倒柜,取出一个收起来的盒子,将里头的胭脂送给了我。
“这是我给自己做的,那时候以为能嫁给你,很好笑吧送你啦,等你出嫁那天,定是最美的新娘。”
我默了默。
那太子捅了捅她,低着声,“你会不会说话,她家啥情况你不知道?”
凛凛后悔不已,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低吼了句,“我不是那个意思啦!”然后,瞧着我,甚有些局促不安。
“对不起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以身相许。”
她哥捂了脸,“报恩才叫以身相许,你应该是以死谢罪。”
凛凛小心翼翼的放下胭脂,抄起算盘便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