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夜色笼罩着这座小屋,屋里关着灯,屋内没有丝毫声响。
一个棕发男人在沙发上瘫成了一块饼。
他感到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连呼吸都似乎变得艰难了,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于是胃也开始酸痛,里面装有腐蚀不了的沉重。
身体好像变得懒散了,连动一下都变得艰难。
他犹如被困在瓶子里的小虫,靠稀薄的氧气苟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停止呼吸。
就这样放任吧。
溺毙在情绪的深海里,要比被自己的好友追杀好多了。
“笃笃”,慢悠悠的敲门声响起。
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响起“川,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本应该感到紧张的,然而他只是发出了一声轻笑。
他终于从沙发上滑落下去,然后支撑着沙发,缓缓站起身。
“请进,”他听见了自己带着笑意的声音“不用这么客气的,研二酱。你也知道门没锁。”
说完这句话,他好像又没了力气,再次瘫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个人影缓缓走进来。
是萩原研二。
“欢迎~”他轻飘飘的说“你也来送我吗?”
萩原研二哼笑一声:“真是的,阿川明明什么都知道嘛。”
藏在兜里的手终于抽了出来,黑洞洞的木仓口对着长泽川。
“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我会给你个痛快的。”他笑眯眯的说。
长泽川悠哉悠哉,身体动都没有动。
“你不害怕吗?”萩原突然好奇起来:“你以前不是很怕死吗?”
“啊,我怕啊。”长泽川还是那种轻飘飘的语气“我连灵魂都在颤栗呢。所以,拜托研二酱不要在我身上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了。”
萩原研二瞪大了他那双多情的眼睛:“在川心中,我居然是这样的人吗?”他故作委屈“研二我好伤心啊。”
“所以啊,作为惩罚,川酱就收下这颗子弹吧~”
萩原研二举起木仓,直指长泽川腹部。
长泽川迅速躲开:“啧,说好的给个痛快呢?”
他往后连退几步,嘴角还带着笑,挥了挥手,然后仰面掉出窗外。
"bye~"
因为失去生的希望而没有关好的窗,却成为了逃脱的路——今日份笑话。
不管怎样,反正他现在又想活下去了。
子弹没有射中他,长泽川落在了一辆车上,幸好萩原研二孤身一人前来,并且这个楼层不高————否则他不被萩原杀死也会摔死。
明明摔了下来,身上却没有多少伤,他内心嘀咕,看来系统还是有点用的,起码提升了体质嘛。
秋风催促着他离去,他迅速拐进小巷,暗沉沉的夜色隐匿着他的身形。
萩原研二走到窗边,只看见了他的一点衣角,最后连衣角都融于夜色之中。
他轻笑一声,没有追上去。
前面可是还有人呢,路可行不通啊长译川~
长泽经过一个拐角,他没有着急转弯,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木仓,向前伸出。
果然,木仓口被抓住了,他迅速开了一木仓,知道自己没有射中人。
毕竟———这家伙可是松田阵平啊。
他看着松田被月光意外扫到的倒影。
松田阵平也懒得和长泽对峙,他迅速转出拐角,朝着长泽川就是狠厉的一拳。
长泽川立马躲开,然后把木仓收到口袋里,与松田打成一团。
“居然不用木仓吗?小阵平?”他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这么看不起我?”
松田阵平什么也没说,只是又给了他一拳,过了两招后,才终于开口“叛徒?”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语气却是陈述句呢。
“是的哦,”长泽川又接下了一拳“呼、这么生气的吗?打起来可真用力啊。”
月光悄悄转移到二人身上,黑色卷发的青年招招狠厉,直取要害。棕色短发的青年处处避让,明显处于下势。
唉,得想个办法赶紧离开,这样下去肯定会有追兵赶来的。
长泽川心里这么想着,虚晃一招,趁机溜走。
松田阵平却没有追上去,他摘下了墨镜,盯着长泽川远去的方向,最后垂下眼帘,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布擦了擦墨镜,又戴上了。
“你不去追他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装什么装,”松田态度冷硬,“计划难道不是你写的吗?”
他自然看出了长泽是虚晃一招,可他就是要放走长泽川,这是计划的一条。
“走了。”他冷漠的转身。
“不留下来看看戏吗?”声音又说。
“……不了,一个叛徒罢了。”松田顿了顿,而后不再停留。
降谷零从阴影处走出来,嘴角勾出一个笑,月光在他脸上留下了一片阴影。
背叛组织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看着长泽川离去的方向,迈步跟了上去。
长泽川终于走到了一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