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天就阴阴的,我和点芳今天都是一天的课,两个人马不停蹄,周转于各院,各教室。下午哗哗啦啦下起雨,看样子不小,幸亏她带了两把大伞。
天气不好以为能早点下课,没想到最后一节却拖堂,时间也不太宽裕,本打算直接去行政楼,点芳没让,我俩便匆匆到食堂,简单吃了口我就先走了。
天又黑又沉,雨像是扯不开的布,我紧抓着伞柄,借着朦胧的路灯往行政楼赶。路上竟是积水,能看到的尽量躲开,有时候避不及也踩上几脚,费了半天工夫终于望到大楼,里面依旧灯火通明,正想快走几步,没留神却踏进一个深水坑,袜子顿时湿乎乎的。
看了下表,已经6点,要是去宿舍换再回来,折腾的时间都够考半场,可是那个提前来了,这凉了吧唧的别在一会儿肚子疼。要不让点芳把鞋袜送过来?看看天,算了吧,雨下得正大,别再把她淋够呛。还是先考试,考完了赶紧回去换,一个多小时应该能挺得住。打定主意,我便一路小跑直奔会议室。
大老远就看到商齐陈,他背着手站在门口,正望着楼梯这边,昨天就没见他再用三角吊带,看来是真好了。
等我跑过去,他上下瞧了瞧,“没事吧?”
“商老师,对不起,来晚了。”
“别着急,时间足够。”
应了声,我便快步走进会议室。
大家都在,何佳瞅了眼又埋下头,李乐山伸着脑袋小声说:“快点,快点。”忙走几步在他旁边坐下,桌上已经放了试卷,我掏出纸笔,紧着做起题。
雨打着玻璃,啪嗒啪嗒的,偶尔还有翻卷子的声音,商齐陈和往常一样,还是坐在前面看书。
题也不算太难,我写得还挺快,按这个速度估计半个多小时就能答完了,虽然脚底下越来越凉,好像一时也没再有别的感觉。
可人呢,就是不能太大意,老人讲话儿,好了疮疤忘了疼,这是多少人的教训,自己这老毛病有一阵子没犯,却真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没事了。又过了没多会儿,脚底那股子凉气顺着腿就往上窜,渐渐地整条腿都冰起来,我立刻有种感觉,应该不大好了,赶紧忙着往下写,可还不等答两道题,小肚子猛地一股子泛酸,就像有什么东西一抽一拽,心也跟着一颤,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