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银丝般,被阳光照射出来。殿内金碧辉煌,庄重的红木桩立着。轻纱被风吹起,瘦小的身影倚着门框,空洞的看着远方。
“下,太阳雨了?”她不确定的问,伸出手,感受雨点打到手上。
参天的树,影子将笼罩着她。一滴泪缓缓留下,一直到下巴那。
“娘娘。”
“你说,本宫是不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人啊!”女子转身,脸色苍白,嘴角带着微笑,语气平淡。似忽然觉得说这话不妥,又低头。
向着跪着的宫女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女子没有穿鞋,衣服搭下去,衣尾拖地,头发凌乱,风吹起长发光线照不到她的脸。
伸出手,拉起搭下去的衣服,摆了摆手,“下去吧!”
宫女头极低,轻轻说到:“娘娘,晚上,殿下大婚。您……”
女子笑了起来,笑的咳嗽了起来,咳到开始干呕,眼睛变红,鼻子发酸,心像是被抓住,胸腔难受。
“娘娘,娘娘喝水,娘娘别这样。”
宫女赶紧拿来水,被女子轻轻推开。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我就想一个人。”女子像是用尽所有力气,颓废坐在地上,泪水一滴一滴滑落,衣服滑下来,头发胡乱着。
“娘娘,奴退下。”
女子在这偌大的宫殿中,显得微乎其微,孤独苍凉感袭来。想起一位少年郎说过一句话: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笑着留下眼泪,抬头一看,美轮美奂的寝宫让人暖意全无。
抬头将眼中还未掉下的泪憋回去,可那眼泪不受控,粒粒不绝。力气全无,脑袋充血。
用所有力气撑起自己,一步一步走,用力拽下房梁上纱布。
铺在地下,拿着笔墨跪坐一旁。
写下:遇林戚,不幸始;愿来生,与君绝。
又扯下纱布,绑在一起,笑着一个一个写下:星落,月落,再无夜夜皎洁。
女子写了很多,很多。
似又觉得可笑,又用力撕开。
抱头默默的哭。
女子穿上今晚的服饰,给自己梳了个未婚女子的发饰,带上最秀丽的发冠,耳坠。
画眉,点唇,扑粉,涂指,焚香。
握了握手中的白瓷罐子,拿在眼前细细端详。
今晚,就,做个了断吧!
拿起写好的纱布,抛起,挂在房梁上。
女子推开房门,宫女在外面。
女子淡淡道:“你退到远些地方去,不想看到,任何人在我眼前晃悠。”
“是是是,奴退下。”宫女立即跑到了出去。
女子走到大树下,坐在带着雨的地下,叶上雨落下。滴在金丝衣服上,女子脸上。
“林戚啊,既然不愿见我,不愿与我有瓜葛,那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一起下地狱呀!这高位,你坐够了!”女子笑了起来,笑的有些魔怔了。
女子打开罐子一口喝下去,顷刻间,没有一丝痛苦的闭上眼睛,消了气息。
女子前方的宫殿,是林戚的,新帝的宫殿。
今天的皇宫格外热闹,新帝成婚,除了那女子,该来的都来了。
宴会上,小太监跑到新帝一旁,跪下说:“陛下,贵妃娘娘,她,她薨了。”
新帝林戚皱眉,淡淡的撇了一眼那女子的宫殿方位。
“好生安葬了!”
“遵旨。”
太监刚想走,听到:“等会儿!撤去她贵妃,按妃位安葬。”
太监抬头说道:“贵妃娘娘她可是…”,但听到:“还不去!”的呵斥就赶紧跑走。
新帝冷眼一看,放下酒杯,往皇后寝宫走,越走越觉得心梗,呼吸不畅。
“陛下这是怎么了?传太医。”贴身太监说到。
“孤无事!”林戚推开太监,一步步走向寝宫。
在最后推开门的一步,倒下。口流鲜血,抽搐不止,身体各处爆裂血流不止。
南国364年,康乐帝三年,林戚驾崩,年二十九。宫变,369年亡于邱国。
……
再次醒来的女子感觉浑身轻松,但是记忆回笼,她有些愣的看着四周。
熟悉感而来。
这是她的闺房,是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家,是她的将军府。
女子名叫池玙,是将军府大小姐,是京城有名的贵家小姐。
“小姐,可起来了?”温柔的女声说道:“可别忘了今日将军回府哦!小姐不是想将军了吗?怎么还赖床啊!”
是她的贴身婢女,欢儿。
将军回府,十五岁!
池玙轻轻唤道:“欢儿!”
推门而入的灵动丫头,笑着到:“小姐起啦!看来还是将军更管用。”
“欢儿!你过来!”池玙向欢儿招手,欢儿立刻退后几步,说到:“不要,昨日头发都被小姐扯下来好多,疼死欢儿了!”
欢儿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愿。
“我不会扯你的头发,你过来些!”欢儿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