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呐,换了身份,就该换一个新的活法。你说是吗?”
阿颂低着头,不去看面前的叶苧,轻轻地说:“娘娘说的是。”叶苧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摆摆手:“这是本宫赏你的,这么冷的天儿,就该吃这暖呼呼的,不吃完,有你好看。”阿颂看着她手指的丫鬟,心颤了颤,忙伸手接过递过来的汤圆,刚碰到碗就觉得烫手,更莫说吃完,阿颂微微动了动手指,俯身下去:“奴婢谢过苧嫔娘娘。”叶苧走时留了个丫鬟看着她:“阿颂姑娘,这可是苧嫔娘娘的赏赐,咱们宫里几个可都没有呢。心儿就在这儿陪着姑娘。”阿颂看了眼心儿,低头吃了起来。
“嘶”“疼不疼啊,真是的,你应下来干什么?那屏儿本就与你不对付,让你帮忙你就真帮忙,今儿又碰上苧嫔,她又惯不喜欢你。”阿颂肿着嘴说不了话,就听得兰西姑姑训她:“从前多聪明的孩子,进了宫就这般任人欺负你,自己不知道想法子,本就不是你该受的罪,你”阿颂扯了扯她的衣袖,摇摇头,兰西姑姑叹气:“你啊。走吧,去见太妃。”舒太妃看见她进来,拉她上前,看着她的手和嘴,心疼地说:“阿颂,疼不疼?”阿颂摇摇头,兰西姑姑在一旁说:“还不疼呢,刚刚上药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舒太妃摸摸她的头:“还好,知道受委屈了往我这来。以后机灵点儿,还是要护着自己,知不知道?”阿颂点头,因着还要回去交差,没过一会儿就走了。舒太妃看着她离开,一直皱着眉,兰西宽慰她道:“太妃还是放宽心吧,阿颂也是看着长大的,不会让太妃操心的。”“怎么能不操心?家里没出事之前就过得不好,出事就被送进宫成了丫鬟。原以为她被留在皇帝身边日子能好一些,谁知道皇上怎会对她这个样子,太后明里暗里不喜欢她,跟着宫里就没几个喜欢她的。”兰西安慰她:“还有咱们呢。”舒太妃叹气:“咱们又能护着她多久?”
阿颂回到御书房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得宝公公走进,看见她的脸和手:“这是怎么弄得?又被人欺负了?”阿颂低头,得宝摇摇头:“行了,下去吧,皇上身边儿我伺候着,快些把你的伤养好吧。”说完端着茶进了御书房。齐钺一看是他,问:“怎是你在看茶?”“回皇上,进宝和兰云姑姑去了太后处还未回。”“其他人呢?”“阿颂姑娘刚回来,身上带了不少寒气,怕过给皇上,奴才就让她下去了。”“嗯。”得宝悄悄看了他一眼,齐钺仍然低头看着奏章,没有继续问另一个丫鬟屏儿,为什么不问,得宝收回眼神,只想这屏儿怕是不久就该被撤走了。可他刚才特意问阿颂,得宝想起不久前,皇上当着众人斥责阿颂,明明不是她做的事,皇上不查,她也不说,那天在贵妃那儿遭的罪,她一个人跪在甬道,回来便倒下了。幸好太妃托人送药,兰云姑姑还是照顾着她。这才好了几日,今儿又被欺负。也是可怜。但再可怜也不是他心疼的,得宝收回心,专心伺候着齐钺。
阿颂就站着磨墨,安静得很,齐钺余光看着她,这几天也没叫她来伺候,那天在苧嫔那儿的事她还没回来侍卫就已经告诉他了,现在嘴角竟还有疤。她就一直静悄悄地,要不是身上带着淡淡的药味,还以为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这几天怎么没见你们来当差?”阿颂放下墨条,俯身回话:“回陛下,奴婢这几日染了风寒,不敢来御前当差,屏儿姐姐许是有别的差事。”齐钺放下毛笔:“是吗?前几日冲撞了苧嫔,是怎么回事?”阿颂跪下:“是奴婢回来的时候没看见苧嫔娘娘,行礼时又不小心将地上的雪带到苧嫔的鞋上,是奴婢的不是,还请陛下责罚。”齐钺看着她的手,有些红红的:“把头抬起来。”阿颂趴着皱了皱眉,慢慢抬起头,眼睛还是不看他。感觉到齐钺一直盯着她,阿颂有些害怕,颤了颤睫毛。齐钺想起那天在贵妃那儿,她也是这样跪着,谁也不看。“起来吧。”“是。”“你去一趟太后和皇后那儿,冬至的家宴由贵妃和淑妃操办,问问太后有什么意见。皇后,”齐钺停了一下:“看皇后身子如何,不想去就不去。”阿颂应下,退了出去。齐钺坐了好一会儿,才又拿起笔。
阿颂托了进宝去贵妃和淑妃那儿,先去了太后那里,太后对她一直冷冷的,看也没看一眼,只说有什么让身边儿的兰芙姑姑跟着就行,阿颂应下,连忙退了出去。到皇后宫里时,阿颂深吸一口气,才扬起脸走进去:“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曹承悦微笑着让她起身:“阿颂姑娘来,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吗?”阿颂带着浅浅的笑:“皇上体恤娘娘,冬至的家宴就不劳烦娘娘操心,另有贵妃和淑妃安排,太后身边的兰芙姑姑帮看着。等到家宴,娘娘的身子好些了就来请娘娘赴宴。”浣秋听完看向皇后,曹承悦点点头:“都好,本宫知道了。你的嘴,是不小心烫着了吗?阿颂愣了一下:“是,奴婢吃东西太心急了。”曹承悦带着笑:“像个小孩子。浣秋,给阿颂拿点儿烫伤膏。”“这,奴婢多谢娘娘。””也是劳烦你跑一趟。”:“娘娘言重了。是奴婢应该做的。“曹承悦看着她:“拿着吧。本宫约了徐贵人,就不留你喝茶了。””是,奴婢告退。娘娘,”阿颂大胆抬头看着她:“等到冬至,奴婢给您备上花生软酪。”皇后愣了一下,笑着点头。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