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第二拘留所。
生了锈的铁灰色大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缓缓向内打开。
随后,走出一个扛着蛇皮袋的年轻男人。
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萧洒,出去以后好好做人,别再回来了。”
门口的老狱警靠着墙,话语里带着惯例的告诫。
年轻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
“放心吧,叔,我再回来,就做你孙子。”
老狱警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赶人:
“赶紧滚蛋。”
潇洒没再回头,深吸了一口外面自由的空气。
哪怕混杂着汽车尾气,也比里面那股子霉味好闻一万倍。
终于出来了。
这三个月,过的简直不是人的日子。
他到现在都觉得又倒霉又庆幸。
倒霉的是,他刚从赤虎帮反水,跟着新码头三狼帮还没混出个名堂,帮派就在一场大混战中被赤虎帮彻底击溃,然后又被警方一锅端掉。
庆幸的是,警察抓获的人实在太多,除了几个重要头目,大部分底层混混都只按寻衅滋事和故意伤害定了罪。
他运气算好,只判了三个月拘役。
潇洒低头瞧了瞧自己,一身洗得发白的廉价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瘦得只剩骨架的身上。
抬手摸了摸脸,还有几块未消的淤青红肿。
这副尊容,实在跟“潇洒哥”这个外号沾不上半点关系。
潇洒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眼神在地上扫了一圈,很快锁定一个被人踩灭的烟头。
随即快步走过去,若无其事地捡起来,掸了掸灰,又拦住一个路人,嬉皮笑脸地借了个火。
“谢了,哥们。”
他将烟屁股叼在嘴里,猛吸一口,眯着眼吐出烟圈。
硬是把这狼狈的举动,演绎出几分大佬的派头。
“妈的,还是外面的烟够劲。”
半根烟抽完,现实问题摆在了眼前。
他又摸了摸口袋,别说打车,兜里连坐公交车的一块钱都凑不出来。
潇洒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