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说完，季砚辞沉默了好一会。
他也没看凌夕颜，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低着脸，目光似乎落在手里那个手环上。
花园里很安静，坐在身边，凌夕颜似乎能听见季砚辞那沉重的呼吸声。
这事真是又抓马又可悲。
她有点同情，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局促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不一会，季砚辞突然抬起了脸。
他看着前方，语调充满了自嘲。
“最讽刺的是，这件事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我一直以为我的父母他们虽然没有爱情，但是好歹都知道以家族为重，明面上的事是过得去的。没想到，她这么离谱。”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娇娇，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自己。”
“这跟你自己有什么关系？”
沉默了许久的凌夕颜把这句话接了起来。
她盯着季砚辞的侧脸，认真严肃的说道：
“这件事里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从头到尾你都是受害者。为什么会觉得无法面对你自己？你是觉得有那样一个妈妈，身边多了一个这样的妹妹，是个很丢人的事吗？”
很直接的话。
就像一只手，突然揭开了盖在心上，企图遮掩什么的那块布。
季砚辞沉默了一会，蓦地笑了笑：
“确实有点矫情了。”
在此刻之前，他也没想到他这个年纪处在这个位置的一个男人会在意这些。
“不矫情啊。”
凌夕颜也看向了前方，语气比刚才温和了一些，像是闲聊一般的道：
“就比如我离了婚，我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离婚了呀，谁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狼狈的一面呢？在意也没什么，说出来就好了，说出来就能放下了，总比闷在心里折磨自己好。”
“……”
季砚辞扬起目光看了看凌夕颜的侧颜。
她不是明艳挂的女人，长相不算多惊艳。
但她能给人一种宁静感。
跟她在一起，很放松。
他有点不理解傅珩了，这么好的妻子为什么不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