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指尖几乎触到门环,陈骁的声音陡然响起:“等等。”
祁云熙身体一僵,缓缓转身。
“小熙,”陈骁靠在椅背,目光锐利,“在你那儿……那个叫郭香云的姑娘,过得如何了?”
郭香云!
这三个字如同重锤砸在祁云熙心上。前刑部尚书谋反伏诛,唯一活口便是被没入贱籍的郭香云,而她此刻正隐藏在来福商会中!
寒意刺骨,祁云熙却瞬间切换了表情,脸上浮起纯粹的困惑:“郭香云?陛下恕罪,臣女似乎未听闻商会中有此名之人。可是哪处分号的小二?臣女回去立刻详查名册,定当呈报陛下。”她语速平稳,理由充分,“商会小厮杂役众多,许多人用行名,记全本名的确不多。”
陈骁喉间滚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目光如钩,死死锁住祁云熙的脸,试图捕捉一丝破绽。
书房空气凝固,只余座钟滴答声。
祁云熙强迫自己对视,神情恭谨,仿佛真准备回去详查。
漫长的几息后,陈骁收回审视的目光,靠回椅背,语气带丝倦怠:“罢了,许是朕记岔了。退下吧。”
“臣女告退。”祁云熙行礼,果断转身,终于推开门,走出御书房。
冷风吹来,她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不敢停留,快步走下台阶。
“聊完了?”陈云起的声音从廊柱阴影下传来。
虽然已经离开宫墙那好歹也有不少人。这礼节还是不能废,于是装腔作势的行礼:“参见殿下。殿下是在等人?还是遗落了东西?臣女可代为转禀。”
陈云起走出阴影,深潭般的目光看向书房门,声音低沉:“东西没落,话未说尽。”他转而盯住祁云熙,“里面的那位,心思难测。今后他说的每一个字,许下的每一句,无论多诱人,切记——”他顿住,声音冰冷,“彻彻底底,一个字也别信。人心险恶,莫此为甚。”
祁云熙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殿下慎言!那可是您的……兄长!”
“兄长?”陈云起重复着这两个字,脸上的浅淡笑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与疏离,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那简单的称谓刺痛了他某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