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彼得罗维奇僵立在木屋的窗前,目光如同被冻结在眼眶中的寒冰,死死地凝视着窗外那肆虐的暴风雪。寒风宛若一头从远古苏醒的无形巨兽,带着无尽的狂怒与饥渴,咆哮着,撕扯着眼前的一切,誓要将这个早已被世界遗忘的小镇彻底吞噬于它的混沌之中。零下四十五度的低温,如同死神吐出的冰冷气息,让伊万的每一次呼吸都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挂在他那杂乱无章的胡须上,宛如披上了一层死亡的霜裳。
他颤抖着手,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那劣质得如同毒药般的伏特加,那股辛辣如火的液体在他的胃里翻腾涌动,仿佛要将他从内至外燃烧殆尽。然而,这短暂的、如幻觉般的温暖,却如同杯水车薪,无法驱散他心中那如寒冰深渊般的寒意。他踉跄着脚步,摇晃着走出这座破旧的木屋,脚下的冻土仿佛也在暴风雪的摧残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回应着那肆虐的风暴。
伊万如同一个游魂,飘向屋外的厕所。尿液在皎洁的月光下蒸腾起一缕缕白雾,那些雾气在空中扭曲着、缠绕着,渐渐地,竟凝聚成了一张人脸的模样。那双眼睛深邃而空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至极的微笑。伊万的心中猛地一震,急忙移开视线,但那张脸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铁皮门在暴风雪的肆虐下发出垂死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被那狂暴的力量撕裂成碎片。伊万的视线在雪松林的边缘游移,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看到了两个裹着熊皮大氅的身影。左边那个身影正用冻得发青的手指摆弄着一副骷髅面具,面具的眼眶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地狱之火在燃烧。右边的高个子则拖着一条生锈的镣铐,锁链的尽头捆着一个赤脚女人,她如同一个被世界抛弃的鬼魂,无声地跟随着。
“苏卡不列!万圣节早过了!”伊万怒吼着,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狂狮,抡起手中的酒瓶砸向那个高个子。玻璃在离面具三厘米处炸裂,紫黑色的液体顺着那惨白的颧骨流淌而下,散发出停尸间福尔马林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戴鹿角面具的矮个子发出了一阵砂纸摩擦般的笑声,那声音刺耳而阴森,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嘲讽与讥笑。
“能看见叶尔马克之泪的人,该去第聂伯河底陪伴沙皇的黄金。”那个高个子的声音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