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查着了。”
“当年与姑父替换的那人叫何大,虽发了福,但打侧面猛那么一瞧,还真有四五分像姑爷,若是七年前,扮一扮,又放在黑魆魆的夜里头,看的人又都醉了,认作一人完全在情理之中”
“何大起先嘴硬,砸钱也不说,后来我拿他犯的几件事儿一要挟,他才倒豆子一般交待了,说是当年姑父许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在亥时一刻,装醉去醉香坊眯上几个时辰,丑时三刻再与他替换离开。”
一席话毕,屋内除了烛火偶然噼啪作响,安静得落针可闻。
座上薜怀珠眼皮一跳,翻账本的手未停,一张脸却冷得吓人。
祝妈觑了觑她表情继续道:
“那何大到了醉香坊装睡时,见没人注意,便忍不住喝了几杯桌上的酒,睡一阵醒来,本说出去尿个尿再回来,怎料姑爷自草丛中过来要他现在就走,当时才子时六刻,说好的时辰并未到。”
“后来没过多久,便听满京都是姑娘被山越掳走过夜的传闻,再过一月听说姑娘许了姑爷,他觉出不对来,姑娘堂堂国公府小姐,身份何等尊贵,姑爷虽有功名在身,可出身寒微,仕途也不顺,门不当户不对啊。”
“两下里这么一串,何大认定姑父一手策划了此事,为的是借国公府势力平步青云,便拿此事去威胁姑爷。”
“姑爷当时反问他,期间他不过离开了一个时辰一刻钟,如何能往返西山?再说姑娘被绑时,他尚在酒馆喝酒。”
“何大并不晓得当夜巨石拦路一事,便威胁姑父,说拿此事到国公府一说,信不信凭国公爷,姑爷便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说多的没有,何大还想多要些,见姑父眼神肃杀,只得拿了离开。”
“出门后本想回平日住的客栈,想了想心里不实,便半途搭了辆马车,直往青州去了,这一去,倒捡回了一条命,不似当日扮匪徒的那三人,白忙活一番,全见了阎王爷。”
薜怀珠眼眶微缩,手中账本被绞变了形也未察觉。
祝妈妈看得心疼又焦急:“姑娘?”
闻言薜怀珠反应过来,她轻轻将账本合上,抚平褶皱的封面,带笑道:“我没事。”
话毕将账本放在高几上,端过茶盏,一手拿杯盖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