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饮料矿泉水,香烟瓜子火腿肠。”
“来,前面的,把腿收一收。”
”让让让,堵路了”
熙攘的车厢里,混着厚重的汗味,在鼻尖萦绕着。
列车员推着售卖车叫嚷,银货两讫时,抽空对着狭小座位里伸出蜷着舒展的年轻人嘶吼。
力压嘈杂声音传入年轻男人耳中。
年轻男人红着脸诺诺的收回腿。
车厢中段靠窗边斜倚在窗户边的屠九,搂紧怀里的布包。
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色,稚嫩的脸颊白皙孱弱,卷翘的睫毛浓密细长。
浅谈的瞳孔里清冷,探究。
瘦弱的身子依靠在角落里,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显得却是格外的静好,安逸。
火车哐叽的进入隧道,车窗外的白天绿景陷入了黑暗。
黑漆漆的车窗上倒映出车厢内的场景。
屠九眨巴眨巴人畜无害的鹿眼,水灵的大眼惊奇还未收回眼底。
这里不止有会拉着人跑的大铁皮,还有穿山而过的甬道。
实在是精妙绝伦。
列车员推着车喊着向车尾走去。
屠九揽了揽怀里的包裹,身体里传来一丝不属于她的悲鸣。
感受到这股情绪越来越弱,甚至在下一刻就不复存在,屠九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完全的属于这个世界。
布包是她这个世界的父母给她的东西,也算是这个身体对老两口唯一的念想。
思绪飘的远去,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渐渐凋零。
两个月前,她还是族里被委以重任的传人,身边都是至亲至近之人,和蔼可亲的长者,将背后相交的同伴,青春洋溢的孩童,同心协力的族人,她什么都不用顾忌只需要学习好长老们交给她的功课。
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逐出族地的叛族者,将族内三百八十余人统统消灭殆尽。
她是族老们拼着最后一丝精血救出来的。
浓密的眼睫颤抖,耳边渐渐清晰的声音传来。
“九儿,活下去”
是大长老。
篝火下的仇者,阴暗的侧脸在火光中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