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颐当然知道这话不是在说他,指桑骂槐罢了。他抽出被揩油的手,扯裴颂袖子,小声道:“大姐。”
裴颂叹气:“男生外向。”
要这么说话,裴颐真是冤得不行,但他不会不识趣地顶嘴,“大姐,今日二姐对你直呼其名,我劝都劝不住。”
都说同性相斥,裴颂和宋南锦气场不合,也是因为她们大有相似之处。裴颂是一个厉害人物,但也跳不出时代局限性。尽管她是一个护短的人,可却是传统封建大家长。
她的纵容要建立在小辈对她的尊敬之上,长幼尊卑不可轻视。裴颖总能惹她不快,也是因为裴颖是一个废礼的惯犯。
长姐如母,裴颂是一个很有架子的人。因为境遇不同,宋南锦虽然封建,但没那么爱摆架子。
二姐皮糙肉厚,早就习惯了,为了国泰民安,为了世界和平,受点罪没什么的。裴颐掩去罪恶感,愧疚地看着在和沈见水挤眉弄眼、乐不可支的裴颖。
“哦?这我倒是没听说。”裴颂喊道:“裴颖。”
裴颖正乐着,吓一激灵,不假思索,“大姐,我错了。”
裴颂扬手,四指朝外挥,“自己去树上吊着。”
江虞知吹错了音,但除裴颐外没人发现,他瞟着裴颖真去找了颗树,自己拿绳子把自己倒吊起来了。
动作很是熟练,应当是练出来的。
沈见水直冒冷汗,好在只要不是太过分,裴颂不轻易管外家人。她逃过了被吊的下场,在心里给裴颖点了一炷香。
孟子歌倒是舞得很尽兴,裴颐摒弃杂念,专心致志地看着,时不时鼓掌叫好。
毕了,孟子歌收剑,问道:“裴统领呢?”
沈见水僵硬道:“在倒吊,训练体能。”
孟子歌“哦”了一声,“还挺勤奋的。”
“打牌吗?”江虞知玩着笛子,“反正也没事干。”
孟子歌:“天天打牌,这都最后一晚了,干点别的。”他打牌总是输,多没意思。
江虞知想了想,“那加点新规则,赢家可以挑任意一个输家问问题。”
裴颐忍不住接道:“那是不是不想回答就要喝一杯酒啊?”听起来这么像真心话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