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李骜川肯定是去找许昭了。
都怪他太大意了,就说这几天他怎么那么安分,原来是想跑。
可他跑什么,他硬要去见她,他能拦得住?
但好歹等伤好点了再去吧。
海城到晋城,又不是从医院到水禾市场,三千公里的距离,即使坐直达的火车也要两天一晚。
他身体怎么受得了!就算他身子是铁打的,挺得住。那也还有du瘾,要是在路上犯了怎么得了。
陈海给庄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李骜川跑了,然后当即打车去了火车站。
就算要去,也要路上有个照应,不至于半路被人拉进戒du所。
“哥。”
医院走廊,小光抬头,泪眼惺忪,声音也带了哭腔。
看着小崽子哭花的脸,李骜川抬手给他擦了擦,“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他粗粝的大拇指碾过小光眼皮的时候,小光一动不敢动。
在他印象里,这是李骜川第一次触碰他除了脖子以外的地方。以往他都是直接把他拎起来,今天这样温柔的给他擦眼泪还是第一回。
不过这会儿小光来不及想太多,眼泪像是泄了闸,他抱着李骜川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
“哥,妈,妈妈是不是快,快死了?”
今天医生给简淑抽了腹水,吸管那么粗的针,硬生生从她背后插进去。
因为瘦的只剩皮,针管又太粗,两个医生合力才把针插进去。
连着的透明输液管,抽出一大盆血水,让小光端进洗手间去倒。
小光脑子里现在全是那盆血水。
小小孩子根本想象不到,从一个人身体里抽出那么多血是什么概念,他只知道,他手指出一点血就疼的要命。
简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还要绷着脸跟他说自己不痛,逗他说是因为她水喝多了,医生只是在帮她抽掉多余的水而已。
等抽完水,就可以回家做包子给他吃。
小光哪里会信,只等医生走了,鼓着嘴吹她的针口。
似乎这样,妈妈就不会疼。
“我也没办法。”
李骜川声音也有些哑,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