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56年
波兰南部-温泉山疗养院
地下,一队人推着一个男子,穿过潮湿阴暗的走廊。走廊里充斥着腐烂的味道,时不时还有几只肥硕的耗子从墙角的缝隙里钻出来,跳来跳去,“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那个男子叫琴科夫斯基,他留着长发,穿着肮脏的单衣,原本是白色但是现在早已被污水染成了灰黑,手上佩戴着手铐,那副手铐也不知道是生了锈,还是原本就是那样,泛黄。男子被推着朝前挪动步伐,后面跟着的是两个拿着莫辛纳甘步枪的士兵、一个穿黑色袍子的牧师和一个手握柯尔特1911手枪的人—h·伦德贝克—那人太阳穴鼓得很高,穿一身黑色长长的风衣,那风衣几乎要垂到皮鞋上了。
地下的一切都很潮湿,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湿漉漉的,琴科夫斯基浑身难受,大喊大叫,他跪在地上,头向上看,眼球里满是血丝,他把舌头伸出来,像只狗一样,呜咽着,响声在走廊里来回回荡。牧师站在一旁,闭上了眼睛,在胸口前划着十字,嘴里振振有词。
“琴科夫斯基!起来!”伦德贝克很严肃地说着,然后用手枪抵着他的脖颈。
琴科夫斯基发出一阵持续的奸笑,笑的很大声,声音异常尖锐,几乎要刺穿潮湿的空气,他张大嘴巴,唾液从舌头上流出来,从嘴角流出来,他还在狂笑,两只满是血丝的眼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肮脏的脸疯狂地扭曲着,他把头歪着,把嘴张得更大,似乎是在嘲讽又似乎是在威胁。伦德贝克皱了一下眉头,象征性地把手指搭在扳机上。
“啊—哈哈…哈哈…”琴科夫斯基神经质地笑着,接着就是大吼,大声地吼叫着,空气都开始剧烈振动,眼球真的要掉下来了,此刻的样子就像是在地狱里见到了撒旦一样,他魔怔了,见鬼了。
“天主,你会给我们力量,战胜魔鬼撒旦…赐予我们平安…”神父在一旁祈祷着,手里紧紧攥着胸前的银十字架。
外面的天格外阴暗,云层厚厚的,漂浮在半空,大雨一刻不停,像是瀑布里的水倾泻而下。
“够了,你们两个把他抬出去,到场地上,直接…”伦德贝克失去了耐心。但是琴科夫斯基还在乱叫,越叫越凶:“伦德贝克!你全家!下地狱,我的眼前,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