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晋城的地界,队伍逐渐隐入了山林之中。
许多人昨夜都没有睡好,趁着在车架上的空挡轮换着休息,一时之间便只能听见车辙压过枯枝的细碎声响。
宋怀瑾骑马缓行在李清晏的车架一侧,阳光透过稀疏的叶子斑驳的照在身上,越发显得身子挺拔,面色如玉。
骏马的蹄掌上钉了蹄铁,落地声音十分清脆,李清晏坐在车架里听着这声音,便直到宋怀瑾一直在外头不曾离开。
李清晏莫名的家觉得安心,就连紧绷的神经也觉得放松了不少。
她看向一旁的许知意,眼里的笑意不减:“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与江策言一同过来找我?”
在驿馆人多眼杂,便是许知意这样跳脱的性子也知道不是个能说话的地方,是以当时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我得到消息,有人在大量收购松香,黄蜡和樟脑等药材。”提起正事,许知意收起了一贯挂在唇角的弧度,那双总是水灵灵的杏眼里也凝聚出锐利的光芒,“我得了消息就已经吩咐下去让人盯着了,也开始限制出售,没叫他真的买走多少。”
“松香,黄蜡,樟脑…这些都是用来做金疮药的材料。”
金疮药主治外伤,尤其刀斧损伤,又因为价钱便宜,不少人家都会备上一瓶。
可大量需要金疮药的地方,只会是军队。
思及此,李清晏的眉头不由拧起,“他都去了哪几间药铺收购,你仔细说与我。”
许知意的记忆力很好,不做多想便说出了几间店铺的位置:“江南苍陶、台乡,青州姚定、平福、鹤江,岭南阳临、凌定,目前只有这些位置的店铺传来了消息。”
李清晏纤细的手指微曲,有节奏的用指尖敲击着桌面:“可查到幕后之人了?”
“只知道是个带着帷帽的白衣青年,不知道姓名,我的人拿了画像回来。”许知意的水眸里罕见的带上几分恼怒,“但去追查的人手,无一例外全部折损了,我怕这消息折在我手里,这才赶过来的。”
“他应该不会动你们,八成是想让你们把消息递给我。”李清晏沉吟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听着许知意对幕后之人的描述,有一个身影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