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卫府的老夫人，也就是卫珩的母亲王氏，举办过一场盛大的寿宴。
那时，卫家早已不是当初衰落的模样，卫珩官运通达，做了京官，举家搬到了京城，老夫人有心宴请各亲戚，让曾经冷言奚落的人瞧瞧卫府现今的雍容气派。
寿宴上，年仅七岁的卫姚主动献上一舞，虽不熟练，却也灵动活泼，惹人喜爱，气氛一时热闹了起来，老夫人来了兴致，特命三小姐卫嫣上场表演。
卫嫣虽只比卫姚大了几个月，萧声一出，却清脆悠扬，十分熟练，简直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众人称羡不已，都说卫府养出的女孩果然不一般。老夫人高兴得有些飘飘然，又叫了卫姝上场。
卫姝端坐在琴边，姿态娴雅，随指尖轻抚，琴声悠悠泄出，婉转悱恻，却哀而不伤，轻柔涓细似炊烟袅袅，颇有意境，一曲弹完，四周寂寂无声，过了半响，才重新热闹了起来，在场的文人官员讨论得尤为激烈，各有不同体会，一时间争论不休，但有一点是公认的，其曲天然灵性，其人亦有咏絮之才。
一旁，卫珩也深感欣慰，他自年少便有才名，琴技高超，卫姝颇有几分他的真传，却有不同，添了几分细腻，有一种女子独有的韵味。
老夫人虽未听懂，却也觉得动听，看到众人的反应，便更加高兴了。
其余的小姐不过二三岁，大家的目光自然都落在了二小姐卫婼身上，纷纷猜测这二小姐是要表演什么，是笛？是歌？或是献诗一首……
八岁的女孩在众人的目光下显得窘迫不堪，她其实什么也不会，只有一位老师教过她半年，识了些字，就再也没上过门了。
欢喜的寿宴因为她而陷入了尴尬，令人窒息，老夫人的目光充满鄙夷，各姨娘满眼的不屑，父亲甚至不想看她一眼，这些所有，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卫姝的心，她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过一样，最后，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她极力避开众人，害怕看到任何人的眼神。
她逃到了四姨娘的身边，希望能到一句安慰的话，也希望四姨娘去告诉父亲，告诉他自己也不想出丑的，是她没有学过啊。
四姨娘并未满足卫婼的期待，她得到的，只是几个火辣辣的巴掌，脑袋有些晕鸣，即使不看见，卫婼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