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他面对着墙侧躺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因为自己的失控反思了一晚上,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才翻了个身,就着晨曦打量着对面睡得香甜的寇听许。
宿管敲门的时候,寝室里除了清醒的裴延,没有一个人起得来。
裴延洗漱完回到宿舍,看着几个人还睡得一片安详,他想了想,把手机定了个一分钟的闹钟放在桌子上,把声音调到最大,然后他就开始换衣服穿鞋。
闹钟响的时候,郑子城整个人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我靠,谁的闹钟啊?!”
裴延任由闹钟继续响下去,陆陆续续另外几个人的床铺上都传出来动静,裴延估计他们都醒了,才把闹钟关了。
他一回头,就看到寇听许床上被子鼓起来一个小山包。
他想起寇听许昨晚的醉态,走上前揭开了被子,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刚露出来,那边寇听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飞快地往下一滑,又缩回了被窝里,还非常委屈地“嗯”了一声,像是在责备裴延打扰了自己。
裴延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他故技重施,定好闹钟后把手机往寇听许被窝里塞了塞,寇听许浑然不知有什么东西进了自己的被窝,安安稳稳地搂着被子继续睡。
郑子城打了个哈欠,越过裴延进了阳台洗漱,许知新和邹起明脚步都还有些飘,脸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一看就是喝多了的后遗症。
郑子城拍了拍卢思源和许知新的背,“都打起精神来,到时候去教室,老赵一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我们昨晚去干嘛了。”
“昨晚逃了三节晚自习,但凡有个老师来教室走一圈,肯定就瞒不过老赵,”邹起明在阳台上边洗脸边说,“老赵要是知道了,估计早读就得把我们叫出去。”
“那……”
郑子城正要说话,那边寇听许被窝里突然传出一段震耳欲聋的闹铃声。
“啊——”
寇听许被吓得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结果起得太猛,一个仰头,没留意磕上了上铺的床板,然后他又捂着自己的脑袋,痛得低声抽气,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裴延弯腰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把闹钟关了,他看着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