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总是步伐匆忙,清晨六七点钟已经明日高悬。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拼命地往屋里钻,奈何轻薄的纱帘仔细地堵住阳光的去途,房间里昏昏沉沉,与通透的日光形成两个鲜明的世界。
被隔绝的世界里是新中式装修,不少生活化的小细节装点,整个屋子空旷却不乏温馨,床要比市面上的款式高上不少,还有个不甚显眼的小幅度隆起。
床上的柴寇翡睡眼惺忪,怔怔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脸色微妙起来。朦胧的一双眼睛上双眼皮褶子隐了又现,反复几次之后,她猛地坐起来,目光在屋里逡巡。
手机放在不远处的床头小几上,柴寇翡按亮手机,星期四。疯狂星期四的话……柴寇翡慢吞吞地躺下,决定重启睁眼的方式。
依旧是古朴的房间,柴寇翡此时不仅表情空白,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床猛然一动,没等柴寇翡反应过来,一团颜色宛如红薯被烤糊了的不明生物蹿到面前,定睛一看,是只长毛狸花,活脱脱像只拖把转世,眼睛却独特,是对鸳鸯眼。
一人一猫对视,这猫叫了一嗓子,嗓音倒是娇柔,可惜柴寇翡此时连“我是谁”“我在哪”这样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伸手安抚了两下作罢,丝毫没有往日对小动物的耐心。
无视了这鸳鸯眼的小娇猫,柴寇翡重新拾起手机企图找出蛛丝马迹。可惜这手机主人很警惕,手机通讯录和各种社交软件都没任何线索。
新的一天,从翻箱倒柜开始。柴寇翡下床找证件,一抬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这可不就是看了二十多年的那张脸吗!
好不容易找到的证件里显示的姓名也叫柴寇翡,柴寇翡甚至觉得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觉得这事离奇却又合理呢?毕竟想证明“我不是我”,已经是唯心主义的问题了。
在空旷的房间乱找一通之后,柴寇翡终于决定迈出试探的步伐,往外面走去。等柴寇翡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就听见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动静,还有饭香隐隐约约地跟过来,跟绊脚的那团拖把一样如影随形。
一边循着声音往厨房走,柴寇翡不由地在心里猜测起厨房那人的身份,工作日的大清早愿意伺候吃喝的,除了父母就只能是请了阿姨。
“鱼鱼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