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二月,草长莺飞,桃树枝头的花芽儿悄然冒头贪看这人间春色。城西杨柳河畔的石桥上,三三两两的人影忙碌穿梭,唯有一对风姿错约的年轻男女已在桥上伫立良久。
春风过境后的京城蒙上了一层生机盎然的新色,还带着丝丝凉意的春风调皮地把玩着少女额角的碎发,温柔地拂过她气色充盈的粉嫩脸蛋儿。只见她樱唇微启,滴溜溜圆的小鹿眼逐渐放大,全身僵直如石像,好似被那料峭的倒春寒给冻住了。
目之所及,正是一名跟她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子立于杨柳河畔的一户人家门口。
“这是我的铜板,你还给我!”
李婆婆家的大胖孙子李福贵龇牙咧嘴、拳打脚踢,死死扯住阙言心的衣袖,嚷嚷着跟女子索要自己刚刚掉落在青石板上的一枚铜板。
阙言心一个反手便轻松按住了李福贵的大脑袋。虽说这李福贵也是个男孩子,可奈何他年纪小,个子也小,手短腿短的,任由他如何费劲,愣是没碰到阙言心一根毫毛。
“你说这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你拿什么证明这枚铜板是你的呢?你叫它一声,你看它应你不应?”
阙言心一手叉着腰,一手提溜起李福贵的后脖领,平日里在孩子堆里孔武有力的小霸王李福贵,在面对阙言心时,就跟只小鸡仔似的,毫无还手之力。
“就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耍赖,那明明就是我刚刚掉在地上的,我正要去捡,就被你抢先一步捡了去。”李福贵急得泪珠子都快包不住了。
阙家姐姐真是好不讲理!
李福贵毕竟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面对以大欺小的阙言心,他除了倒地撒泼打滚以外,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哎呦,我的乖孙哟,你怎么躺在地上呢,地上凉,快起来,快起来,可别着凉了!”
李家婆婆也不知是从哪个角缝里钻出来的,平日里一副老态龙钟,病病恹恹的样子,此刻倒是精气神十足,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赶忙将自家乖孙扶了起来,还不忘替他掸掸一身的灰尘。
“我说阙家姑娘,虽说你贪财这事,在咱杨柳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家那些糟心事却也着实让人同情,又看你是个姑娘家,平日里街坊四邻也都让着你,可你怎么连小孩子的铜板